他写书,骗钱,就算到了现在他为鱼肉,我为刀俎的情况之下,还念念不忘他的银子。
这事情做到极致,也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即使他是个骗子。
陈十一没有理会他,把他晾在院子里头。
她重新取了纸笔,徜徉在六角窗棂漏进来的暖光,安静地写字。
不久,门外传来一阵响动,陈十一抬眸一看,景然朝她微微点头。
陈十一转眼瞧了面前的齐蓝,好整以暇地说。
“景然,去取纹银百两,赠与这位公子。”
“是。”
齐蓝看着到手的两张五十两银票,笑着说道。
“我就说没看错,你身上穿的锦袍,质地,绣工皆为上乘,家中不可能没有银钱。”
陈十一朝他伸出手。
“那块玉佩还给我。”
齐蓝走后,景然很是不解。
“东家,要派人跟着他吗?”
陈十一摇头。
“不必了。”
“为何?”
“县城这么大,我就与他相遇两次,说不定,以后还能再见。”
陈十一带着景然,景然带着礼,去群玉院拜见司徒钰。
群玉院在扶柳街的尽头,走到尽头,是那条横跨整个宛城县的河流。
八月清浅流转,早晨,水面雾气升腾,氤氤氲氲,金桂伸了枝桠,出了高墙,晨曦一掠,沾染了露水的墨叶如淬了金,闪的人眼眸都睁不开。
陈十一站在淬了金的光里,轻轻地叩响了群玉院的木门。
只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喊道。
“谁啊!”
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白衣男子探出了头。
陈十一忙朝前走了一步,脸上露出微笑。
“打扰,我是来拜见司徒钰先生。”
白衣男子的眼眸从疑惑瞬间变得不是很友好。
陈十一抬眸欲往前,谁料,那男子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她抬起的头正好撞上那栋厚重的门,整个脸都被门给哐当一下,鼻尖,一股热流往下直坠。
她连忙掏出随身带的手绢,捂住了鼻子,整个脸朝上仰着,另一只手抓着景然的手臂。
“景然,我流鼻血了。”
景然把提着的礼品归置在一个手里,腾出空的手,连忙搭住陈十一。
“东家,我看见了。”
从医馆出来时,陈十一的脸被一块白布捆了她的鼻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和一张嘴,吃痛地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