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嘶哑,神色不自在。
“你是如何成了别人的通房丫鬟?是陪你家小姐嫁进主家的吗?”
陈十一摇了摇头。
“我被我后娘卖了,进了侯府当了个烧火丫鬟,谁料侯府抄家流放,我阴差阳错就被迫跟着流放过来,家中的主子说给我升通房丫鬟,安我的心,要我好生照顾侯府众人。”
裴珞疏忍不住问道。
“你是从京都流放而来?”
“嗯。”
“所以,你一个月要花费三两银子,是养着他们一家子人?”
“他们都是主子,也不可能出去干活吧。”
“你伺候他们,还要你陪…”
裴珞疏说不下去了。
“我也不想做什么通房丫鬟,我也不想做妾,可是我不想有什么用,这也由不得我啊!”
裴珞疏之前心思涌动,如今只剩了爱怜和心疼。
她做别人的通房丫鬟,也不是她想的,是别人的逼迫和压榨。
她的遭遇,比自己来得要辛酸的多。
在自己怔愣之际,他的手心被塞进来一个东西。
他低头打开那一层层红布,眼前赫然显现的是那枚莲花簪子。
瞬时,惊喜在他的眼眸中汹涌澎湃。
“我去找你,你不肯给我开门,后来,我跟在你身后,发现你总去首饰店,看着这枚莲花簪,想来特别喜欢。店家告诉我,说你来看这枚簪子不下无数次,我想着你手头拮据,就给你买了下来。是不是伯母生辰快到了?伯母喜欢莲花?”
裴珞疏心里软得不行。
“你为何对我这样好?”
陈十一叹气道。
“我喜欢与你待在一处,喜欢同你说话,喜欢你和我讲一个又一个有趣的事情,我不想回那个家,家里规矩太多了。”
裴珞疏拿起簪子,指尖在雕刻的凹陷中不断摩挲。
陈十一,这枚簪子,当做你给我定情信物了,你以后不准后悔。
回去后,他把陈十一的事情同他母亲说了。
“流放本就是罪身,是不能拥有私产的,身契,房契,地契都要如数上交,十一是如何跟随他们流放到此?侯府那些人莫不是蒙骗十一,其实他们手里并未拽着十一的契书?”
“十一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别人得到了十一的身契,然后转手送给了侯府。”
裴珞疏愣了一会,眼眸坚定地说道。
“娘,我要为十一赎身。”
裴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