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才对于陈十一的不知趣,眉头紧蹙。
陈十一笑着。
“你要姓谷的打手下大狱,这是你的事情,不是吗?”
裴秀才双眸疑惑不解。
“被当做嫌犯进了县衙的,哪个不是一身伤地出来,或者,有些都出不来了。其他的事情我不太关心,我只知道,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为我说了话,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
话及此处,裴秀才无可辩驳。
他轻启了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疤痕满布的脸陷入迷惘怔愣。
无人会像陈十一。
那么执拗!
“我姓裴,名珞疏,表字谨言。”
陈十一正在生火的手,顿了一下。
“哦。”
裴珞疏看了陈十一的漫不经心,垂眸说道。
“我在告诉你我的名字。”
陈十一忙回道。
“我记住了,裴秀才。”
一直坐在屋檐下乘凉的裴母,看着两个年纪相仿的人,莞尔一笑。
“十一,珞儿的意思是,你可以喊他的名字,不用总秀才秀才地喊他,不然显得很是生疏。”
陈十一笑着点头,转过身心想,他叫裴什么来着,听着很是拗口,要不还是唤秀才吧,简单又好记。
这次说开之后,裴珞疏偶尔会和陈十一说几句话,只限于打个招呼,问候一声。
陈十一觉得很是奇怪,裴珞疏实在没什么生意,他究竟是靠什么生存的。
她来长宁街,算算也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内,不超过十人光顾了他的字摊。
问过旁边的赵婶子,婶子说她也不知道。
偶尔陈十一碰到熟悉的人,都会多一句嘴,说旁边的裴秀才字写得好,花费也便宜。
他们都笑着答应,后来也确实有几人光顾了他。
每次,只要陈十一提一句,裴珞疏手一顿,眼眸往她那边一瞥,随后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