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公孙蓟的话,月溶溶脸色愈发难看,还未说话,就听一旁的谢澹烟抢先开口:“怎么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了?他们耕种的是荒国的土地,甚至连合欢宗占据的也是荒国土地!这一切都是殿下默许的!身为享受殿下恩惠的合欢宗,自然要为殿下分忧,照顾好合欢宗周边的百姓……”
不过还没等谢澹烟说完,就听到公孙蓟轻轻一笑,她显然不同意谢澹烟所说,也没有把谢澹烟的话当一回事,只是微微瞥了眼谢澹烟,“殿下殿下的,你说的是哪个殿下?是已经死去的陆宇玄吗?还是说,弑君夺位的陆宇黯?”
“你!”听到公孙蓟特意戳到自己的痛处,谢澹烟瞬间红了双眼,周身煞气迸发,直直的向公孙蓟杀去。不过就在煞气距离公孙蓟的一寸之时,谢澹烟还是恢复清醒,收回灵力,无言的坐好。
见谢澹烟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没有对位高权重的公孙蓟动手,月溶溶、月素娥还有雪玉花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谢澹烟的灵力没有触碰到公孙蓟,刚才的所有举动都可以被说成开玩笑。可一旦触碰到,哪怕只伤到一根汗毛,那也无法挽回。
只不过,谢澹烟所说的一切非但不能打动反对者,将合欢宗描述为荒国皇帝的代行者,还让支持三宗联合的部分人员生厌。
月溶溶略微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谢澹烟,脑中迅速整合想法,开口说道:“先前我说了,我们合欢宗之所以能够在这偏僻之地避开魔教和正派的绞杀,活到现在,就是靠了山脚下活着的凡人给我们的掩护和支援。”
“若是真的如公孙长老说的那样,不过是一群蝼蚁,死了就死了。那么我请问一下,若是真的,没有了这些掩护支援我们的凡人,仅凭现在的合欢宗可以打得过谁?不说魔教与正派联合绞杀,就单单兰心宗和青山派,我们合欢宗能够战胜吗?”
公孙蓟还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凡人怎么会在意这些,这次瘟疫又不会让他们死绝。只要咱们合欢宗还在这儿,土地还在,还活下来的凡人就不会放弃这里。过一段儿时间,不就又没事了吗?”
月溶溶冷笑一声,“是吗?一边是免费救治凡人的兰心宗和青山派,一边是毫不在意他们死活的合欢宗,若公孙长老你是凡人,你会选哪边?”
月溶溶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公孙蓟脸色霎时间有些难看,但她很快就找到了反击的角度,“谁说兰心宗和青山派会免费救治凡人?我知道了,一定是皇甫柘吧。”
月溶溶还没回复,公孙蓟就仿佛抓住了月溶溶的把柄,一直以来对皇甫柘的不满如连珠炮般炸响,“要我说,皇甫柘那小子绝对不正常,哪有男人进入我们合欢宗之后像他这么淡定?你们看,自从他进入咱们合欢宗后,不断的和兰心宗、青山派交流,什么开设尸体解剖的讲座、什么参加东海秘境、什么购买草木门培育的种子、还有近期去参加的草木门和万兽宗宗主的婚礼,对对对,他还有个在青山派的亲师妹!这家伙绝对跟正派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说不定,他就是正派派来窃取我们合欢宗机密的间谍,张松明……”
一直以来听惯了公孙蓟对自己怀疑的张松明脑子都不用动就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一打响指,被皇甫柘斩杀的齐麟和齐商两人的尸体出现在议事厅地面。
两人身上代表着药王谷的道袍和伤口上的还未散去的血腥味立刻充满了议事厅的整个空间。
由于皇甫柘、张松明和周宇的隐瞒,看到尸体的那一刻,除三人外的其他人均是一惊,纷纷惊疑的看向张松明,没等询问,张松明直接就对着公孙蓟说道:“皇甫柘亲手杀死的两个药王谷弟子,你们可以随意检查尸体,是不是他干的,凭你们的实力很轻松就可以判断。”
月素娥与雪玉花一行自然不会怀疑,只是眼中有些异色,十分疑惑为何皇甫柘要在草木门和万兽宗那么危险的境地中击杀药王谷的这两名弟子。
而公孙蓟一方可就骑虎难下了,齐麟和齐商两人伤口上散发的五色灵力毫无疑问是皇甫柘的手笔,张松明也没有任何代为动手和伪装尸体的必要。一旦动手验明尸体,那刚才用来诋毁皇甫柘的一席话将不攻自破。
不过,能够一直在合欢宗存在,并且依旧掌握着不小权力的公孙蓟也自然不是好对付的。只见她脸上没有丝毫动摇,从两个尸体伤口上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冷哼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怎么知道这两个尸体不是你们随意找了两人,用药王谷的道袍罩在他们身上?仅凭这个可不足以证明皇甫柘跟正派各宗门的关系!”
张松明自然也猜到了公孙蓟会这样说,淡然回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按照你的意思,你可以怀疑皇甫柘和我是正派的间谍,我自然也可以怀疑你是其他宗门的间谍。这样胡闹下去,除了浪费时间,毫无意义!别再扯皮了,若是你有好用的抗击瘟疫的方法,那就赶紧说出来,没有就按皇甫柘的想法来。”
公孙蓟瞳孔一缩,盯着张松明,有些愤怒的喊道:“你!就你的身份,敢这样跟我说话!不过是一个捡来的男人!若没有我们合欢宗……”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听月素娥轻咳一声,公孙蓟意识到自己所言有失,赶忙闭嘴,看向月素娥。只听月素娥缓缓说道:“张松明确实是捡来的男人,但他是我捡来的男人。况且他刚才所说并无问题,公孙长老,你可有抗击瘟疫的方法?我的意见和溶溶一样,不能抛弃山下的村民。”
公孙蓟闻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脸灰暗和不忿的撇开了头,从牙缝间挤出两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