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脸,被抓个正着。

大雨如注,女人头落在水坑旁,她嘴里一直重复着刚刚所说过的话“妈,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

德牧被小白狐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梦北溪搂着陆云策的脖颈脸贴着他,目光看向地上的头颅,从凄厉的声音里她听出了无尽的悲痛。

女婴爬过水坑,越过提剑的道士:“妈妈...妈妈...”

“师父,这东西必须除掉。”道士说完提剑而上,已死之物,不该存留于世。

女僵只有头,动弹不得。

女婴的背部被道士一剑贯穿,四肢在水坑里扑腾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声闷雷响起,陆云策一脚将女婴身上的剑踢开。

“你干什么!”道士说着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好不容易引下天雷,他竟然出手帮忙?

女婴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爬去,最后在女僵的身边停了下来:“妈妈...妈妈...”

陆云策将梦北溪放在身边,随后他缓缓蹲下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女僵找不到方向,但感觉有阴气靠近,她张开大嘴冲着梦北溪的小腿袭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梦北溪以最快的速度躲在了陆云策的身后,一旁的道士抬腿就是一脚。

女僵的头触碰到了刚刚的剑上,一道金光落下,照的人睁不开眼,一旁的女婴快速向河沿方向爬去。

小白狐吓的全身毛都竖了起来,他们要是被这东西碰着,不死也得脱层皮。

女僵的头被劈碎了。

“汪汪”德牧挣扎大叫。

“萍萍!”

一名老者的声音从河沿上方传了过来,她手扶着拐杖,身体摇晃的很厉害。

陆云策扭过头看向河沿,江老太太站在大雨里,她根本就没死...

江老太太顺着河沿的泥地,一瘸一拐艰难地走了下来,她看着地上的一堆枯骨和已经被劈坏的头颅,泪水混着雨水落了下来。

她跪在泥地:“我被骗了,我被他们骗了。”

陆云策揽着梦北溪的腰向后退了两步:“你真有脸说,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难道不清楚?”

“你懂什么!”江老太太捧起地上已经碎掉的头颅:“是柳家害了她们,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想着把自己的女儿嫁到我们家,就能弥补我的痛苦。 ”

梦北溪站在陆云策身边攥着他的衣摆,原来柳奶奶还有一个姐姐?她从来没听奶奶说起过。

而且还嫁到了江家,那之前死在炕上的就是柳奶奶的姐姐?

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但在她印象里,她几乎没来过柳奶奶家,明明就住在一个村子里...

陆云策冷哼一声,他垂眸眼神冷淡地看向江老太太:“江爷爷三十岁因心脏病离世,家里穷的一直住茅草房,可这对母女死后,原本穷苦的家庭突然就盖上了砖瓦房...”

江老太太看向陆云策。

“几十年一直活在愧疚里的滋味不好受吧?”陆云策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白骨。

“原本用怀孕的看家狗镇地基就够了,可为什么会搭上两条人命?柳家为了有男丁,江家为了钱,我说的对吗?”

陆云策说完,梦北溪的心“咯噔”一下。

“你瞎说!我怎么可能拿女儿和孙女的命换钱。”江老太太说着将碎掉的头骨抱在怀里。

陆云策摇了摇头:“我看了一下两家的档案,你家就算拿到赔偿款,儿子也依旧娶不上媳妇,因为你儿子有病,他不是不善于交际,而是有缺陷。”

柳家为了后继有人,不仅把母女镇了地基,还将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了江家。

不是江老太太说的,她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为了弥补才把女儿嫁过去的。

她们是谈好了的!

可白蛇弄垮了大桥,母女跑了出来,柳老太太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才一步步引他们过来。

江老太太无视了陆云策,就那么呆呆地坐在泥地里抱着头颅。

“你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还给自己的小重孙下蛊。”这是陆云策猜不到的。

但以她平时的作风加之前的所作所为,先是假死,在用邪术害死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为自己续阳寿。

至于江博,只是她的一颗棋,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

所有人都看向江老太太,虽然只听了个大概,但也不难猜是怎么一回事了。

江家老太太撑着拐杖站了起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说,她听不懂。”陆云策说完看向躲在坡上的女婴。

女婴摇着头向江家老太太爬去:“奶奶,你要带我去哪啊...奶奶...”

“别,别过来。”江老太太见状想躲,可是她腿脚不方便走的又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