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郑信。
此刻的他无心欣赏秋日的景色,他低垂着一双温润的眉眼,正一错不错地看着手中的长方形锦盒,这里面是一支银簪,是他花了快二十两银子买得的,就为了今日能送给苏愿。
他想得很好,想着苏愿与他虽然交情不深,但到底有母亲和妹妹郑娥在,只是他消息已经递出去许久了,却还没有半点消息。
越发等的心焦。
郑信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之人,这一会儿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了。
但他却很是自信,觉得定会等到应等之人。
那日在东府见到苏愿,他眼前为之一亮,许久不见,苏愿竟是出落的那般的标志,特别是她的面容,是他所见过的女子之中,最为出挑的。
而且他从妹妹那里没少听到苏愿的事情,一想到未来他能抱得美人归,郑信心中便是难掩的喜悦。
但他其实也清楚,想要娶苏愿当妻子,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东西两府虽都姓苏,但差距不小,更何况苏愿过继东府后,又与安云郡主交好,水涨船高,怕是会挑门第高些的人家。
可郑信却有自信,只要今日苏愿前来,他便能将亲事定下,不容她反悔。
若是他喜欢苏愿吗,不见得,见色起意有之,多喜欢谈不上,但娶苏愿的好处,郑信已经细细地琢磨过了,苏愿虽然是嗣女,可她的亲生母亲嫁的是镇北侯世子,如今的镇北侯。王氏虽说靠不太上,但却也不是丝毫靠不上。
以他的门第,娶苏愿已经是高娶。
所以他务必把握好这次机会。
他与苏愿也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今日递字条,一是为了贺她生辰之喜,二是想与她表明心迹。
郑信今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务必要将事情做成。
想到这里,握着锦盒的手便又用了几分力道,一双眉眼也多了几分暗色。
他不想像父亲一样,籍籍无名甘于平凡,他未来,不说位极人臣,却也要在京中受人仰望。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郑信连忙转头,口中跟着一句,“阿愿……”
他转身朝后看去,出口的话堵在喉间,面上的笑容也凝住,他看着站在身后的人,将手中的锦盒往后藏了藏,温声道:“雁表妹怎么会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