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后,苏愿觉得眼睛有些酸胀,移开了视线。
而对眼前这位有着“阎魔”之称的锦衣卫指挥使也有了新的认知,那就是幼稚!
算了,她大人有大度,不与他一般见识,拿了干净的棉布,上前为他重新缠好。
“四爷的伤口有些深,还是回京中寻了太医重新处理吧。”苏愿缓声道。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开口撵人了。
但李宴辞却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目光落在一旁的针线上,哂笑一声,低声道:“劳烦五姑娘了。”
苏愿愕然地看着他,摇头道:“我不行。”
她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为他缝合伤口。
李宴辞带着笑,静静地看着她,不疾不徐道:“你可以的。”
苏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见他固执,便出言道:“事先说好,若是伤口溃烂,伤势严重,与我没有关系。”
李宴辞点了点头。
苏愿拿起针线,看了一眼刚缠好的伤口,她撇了撇嘴,早知道刚才还包扎干什么,还不是要拆开。
缝合前,苏愿又用白酒擦拭了伤口,针线也用白酒消了毒,深吸一口气,拿着针的手有些颤抖,迟迟不敢下手。
李宴辞也没有催促,只漫不经心地说道:“只当是你在绣花就好。”
苏愿知道,她就算做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无济于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她下了第一针,李宴辞纹丝不动,连吭也没有吭一声。
有了这第一针,接下来就很顺利,一刻钟的时间,伤口完全缝合好了。
苏愿看着手上殷红的鲜血,低垂着头,眼角余光看到李宴辞额头的汗珠滚落,面色苍白,紧抿着双唇。
重新缠好棉布,苏愿小声道:“四爷可以离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