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多言。”暮山垂着头道。
过了片刻,头上传来清冷的声音,“去吧。”
暮山应下。
李宴辞转身坐下,窗户依旧开着,寒风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侵入身体的每一寸,在肌肤上留下冰冷的痕迹。
可他却似并未察觉,只又续了一壶茶水。
苏愿进了布庄后,第一件事便是查账。
赵嬷嬷给她引见了布庄的掌柜李海、酒坊的师傅赵吉、周安。
李海身材微胖,留着一把山羊胡,虽是布庄掌柜的,却穿着棉布衣裳。
赵吉是他们当中年岁最大的,胡子已经花白,个子不高,身材很瘦,绷着一张脸的时候,看着很是严厉。
周安却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性子很是和蔼,只是长得人高马大,又一脸络腮胡子。
赵吉是周安的师父,当年赵吉家乡受灾,全家十几口人逃荒的时候都没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人,奄奄一息,遇到了沈锦这才得以活命,从此便一直跟在沈锦的身边,也是除了沈锦外,唯一掌握了酿酒方子的人。
来之前,赵吉是矛盾的,一方面他希望老爷的酒坊能有人继承,而另一方面,却觉得将酒坊的未来交付给一个十岁的孩子过于儿戏。
可今日见面后,赵吉的心安定了不少。
周安是个孤儿,被赵吉收养后,虽是师父,却如同亲父一般,若说他忠于沈锦,不如说他是忠于赵吉。
几位退下后,苏愿让赵嬷嬷把他们准备的礼拿了过来。李海准备的是一匹布料,“是浣花锦。”赵嬷嬷轻声惊呼道。
浣花锦,是蜀锦的一种,纹样图案简练古朴,典雅大方。
“正好给母亲做一身衣裳。”苏愿温声道。
赵嬷嬷闻言,心中很是欣慰,更是为夫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