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持双刀的家伙双刀插地滑行,止住后退的颓势,嘴角渗出一丝血纹。
黄袍道人钟无量将黄花剑跪入腰间的剑鞘,甩了甩拂尘,死死盯着那个披头散发的灰衣男子,冷笑道:“我当是什么绝世高手呢,吓贫道一跳,原来是个虚张声势的货色,看你的修为不过是区区一品,哪来的勇气拦我?”
灰衣男子挺直了腰板,反手握住双刀,舔了舔嘴角的血丝,不屑道:“你是我杀过最啰嗦的大宗师。”
“满口胡言,大宗师也是你能杀的?”钟无量冷哼一声,将拂尘打向灰衣男子,“你我差距,天差地别!”
那柄白毛拂尘击出后须臾间硬化似铁,头端掀起狂风呼啸将内力汇聚一处,隐隐有黑气缭绕,仿若粗头毛笔蘸墨挥舞山河,灰衣男子侧身避开,双刀压下拂尘,然其一头长发却遭笔尖罡气所伤。
如瀑般的黑发纷纷掉落,然而长发之下那张丑陋的面容依旧眼神冰冷,杀意未改半分,只见他身形下滑,抓住钟道人的背部,迅疾两刀刺入他的背部,结果还是撞上那团刀枪不入的金光。
双刀瞬间脱手,钟无量勃然大怒,一掌抓住灰衣男子的脑袋狠狠砸向地面,腰间黄花剑高高举起斩下。
灰衣男子脸上挂满血水和泥沙,视线浑浊不清,竟然依靠本能反应躲过了这一剑,趁着这一剑落在土中,他双手死死钳住钟老道人的手掌,将剑从土里连根拔起。
一记侧踢重重轰向老道人的脑袋,高高在上的老道人猝不及防吃了一嘴巴的泥沙,整个人撞在一旁的树木上,浑身狼狈不堪。
“果然。”灰衣男子满脸是血,那道被烙铁刺伤的狰狞面孔之上嘴角扯了扯,心里暗道:“这个家伙就和那些死在我墨禾手里蠢货一样,总以为境界高深就是一切,我墨禾生死之战能依靠的是我几十年刀口舔血生活换来的杀手本能,可不是劳什子的境界修为啊。”
“荒谬至极!”钟无量爬起身来,瞪目大怒道:“这不可能,重魁宗师境会输给一品境界?”
灰衣杀手墨禾活动了一下脖子,握紧手中的双刀,视线投向天色。
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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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禾叹出一口浊气,低沉道:“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这黑夜才是我的主场”
“你……”一股瘆人的杀意渗透了黄袍道人的四肢百骸之中,不禁让他寒意上身,汗流浃背,他望着这个可怕的年轻杀手,咽了咽口水。
他心里壮着胆子道:“不可能的钟无量,你是大宗师,绝不可能会给一个只有一品的家伙,对,他在虚张声势。”
钟无量握紧手中黄花剑,浑身却止不住颤抖起来,心神恍惚道:“你到底是何人?”
墨禾反握双刀,脚步开始前冲,“问阎王去吧。”
月光暗淡,树林中闪过刀光剑影。
河流边有长条鲜血拖拽的痕迹,直到那名老道人临死咽气之前,才想起曾经南陵朝有那么一号杀手。
能以一品杀宗师。
死在那人手里的大宗师,据两朝暗探粗略统计,有十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