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臣不管娶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都不曾满足……”
不管是前世娶了凝歌,还是这一世娶了秋晚颜,他都不觉得满足,都想要更多。
“世子也是,大婚夜都未曾让新婚夫人见一面,便从此一去无踪……”
听到这,江枫眠欲言又止,眉心深深蹙起,有口难言。
“还有我爹……”
凝歌握着铃铛的手开始发力,指节泛白,微微颤抖,连颊边的肌肉都在微微抽动。
夜色下那双眸子衬得如同星子般闪亮,却透着一股子叫人心惊的恨意。
江枫眠看在眼里,眉心锁得更深。
“我母亲豆蔻十三便被他娶为正妻,美貌绝伦,温柔可人,为他操持家务,贤惠至极,仅仅只是因为她没能及时怀上孩子,我爹便迫不及待在外面物色别的女人了……”
原来她的心事来源于秋锦年。
今天的事,秋锦年这所作所为委实可恶,但凝歌作为女儿,深受他养育之恩,若当众用身份压他一头,硬要他处置宝姨娘,必定落个忘恩不孝的罪名。
加上为世俗所迫,秋锦年亲自下令判了凝歌母亲沉塘,的确让凝歌寒心,但她眼中这般深沉的恨意,似乎还有另有其他原因。
江枫眠一时猜不透,便没说话,细细听她说。
“我母亲十三岁嫁给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怀不上孩子竟然成了她的罪过!不满十七就要看着夫君从外面带回别的女人,她这个正妻还不能吃醋,要大度,要帮着张罗婚事,把那比她还大几岁的女人迎进门来做姨娘!”
听到此处,江枫眠隐隐动容,同样身为男人,也难免对秋锦年所为不齿。
“若是个柔善的女人也便罢了,偏偏是生了一副蛇蝎心肠的宝姨娘……你可知道?宝姨娘入门那一夜,大夫正好给母亲诊断出了喜脉,我爹欣喜若狂,连新入门的宝姨娘都撇下了,一心陪着母亲,但宝姨娘一杯酒就能把爹给勾走了!”
凝歌长长吐出一口气,咬着牙关:“她的手段可不止这点,入门后便装好人,源源不断地给母亲送各种补品,爹还夸她贤惠贴心,却不知她是别有用心,把母亲腹中还是胎儿的我养得过分健壮,母亲生产时可吃足了苦头,几乎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