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明珠怨恨未消,便没有推拒李承,也没有回话。
李承得逞,嘴角弧度更加狂妄,“虽然二位以前认识,却还是要介绍,这位是我新纳的六夫人,按辈分,五弟改称一声嫂嫂才是。”
李鹤淡漠的视线扫过来,明珠感觉自己被长长的钉子穿破了身体,一动不能动。
为什么会有种愧疚感?
明明,伤害了她的人正是李鹤,她做的一切也都是报复李鹤罢了。
“那么,你该叫他什么呢,夫人?”
李承说着,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李鹤,李鹤的一点点反应都让他无比兴奋。
明珠伸出手,捡起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上温酒。
“又见面了,五殿下,这杯敬你,以长嫂之道。”
好一声长嫂。
李鹤喉头吞吐,嗓间一阵腥甜生生咽了下去。
李承叫他来的目的,他隐隐猜到,明珠要报复他,他没猜到,看到明珠的时候,也明白了,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如此心痛。
他强扯笑意,对李承道:“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四哥连别人用过的女人都要,就不怕夜长梦多,这女人将来也将刀子对准你的胸口吗。”
李承霎时变了脸色,强装镇定,“不会的,文丽是个很温柔的女子,难道不是吗。”
在李承腿上坐着的每时每刻,都无比恶心。
明珠起身,“二位慢聊,我就不奉陪了。”
这屋子里的空气,闷热的让人窒息。
她走后,房间只剩下李鹤和李承二人。
李承虚伪地给他倒酒,自顾自地戳他痛处,“我一向以为隐忍的人最可怕,必须清醒又糊涂地活着,明明对外界厌恶至极却还要把自己伪装成傻子的模样,讨好一切比你地位高,权利重的人,对自己多狠,才能十年如一日?所以五弟啊,说句实话,我是小看了你,后来也没有瞧得起你,但只限于跟我相比而已。”
他嘴角弧度缓缓耷拉下来,语速变慢,就像在朝堂上口齿清晰地上谏,说到了尾声,“现在却不同了,因为你,给自己创造了弱点,这个弱点就像一个不处理的伤口,时间长了,化脓,腐烂,再一点点瓦解旁边的肢干,直到将你消灭。”
他说完,酒也倒完了一杯。
水流的声音就好像一根铁丝,生硬地摩擦着李鹤的骨头,二十余年来,他忍辱负重,面对对手,未觉有一刻如此难熬。
“给,我们的喜酒,五弟可要好好品尝,沾沾我们的喜气。”
酒杯缓缓推到他跟前,李鹤垂眸,水波涟漪还未消散,映出他冷峻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