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留下一道血痕,腥苦,明珠毫不在意地抬手抹去。
“你要保她?”
“够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李鹤的眼眸无比冰冷,像是一个站在天上的谪仙,却没有世间的七情六欲,他以一个完全理中客的姿态睥睨着她,不问缘由也不管前尘是非,只要惩罚她,叫她收手。
明珠扶着重伤的肩膀,原本硬闯王府的伤口再度撕裂,传来剧烈的疼痛。
便因此,她的行动有些迟缓,僵硬。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明明很短,又好像经过了一个轮回。
“少时,不要责怪她,她也是因为孩子的事着急,呜呜呜……”
余袅袅依偎在他胸口,衣领微微敞开,脖颈处的血痕格外清晰,李鹤守了余袅袅半生,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受伤,受如此严重的伤,动手的人是明珠,他却毫无办法。
他陷入深深的挣扎,余袅袅的哭诉在他耳中也变得淡然,他知道余袅袅想要什么,她在以退为进要他惩处明珠,如果是以前他一定这样做了,可现在,他怎么都下不去手,明珠是一个母亲,她的孩子正在不知什么地方受着折磨,她怎能不着急?
他松开余袅袅,更多的目光聚焦在不远处脆弱的好像风一吹就散开的明珠身上,挪步上前,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想靠近的意图。
“都是误会,跟我回去。孩子的事,我在想办法。”
明珠抬起猩红的眼睛,走火入魔之兆。
“刚才你没听见,她都说的什么吗?”
李鹤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明珠要动手杀死余袅袅,而余袅袅在无助地求饶,她是妃子,平白无故死了,李永业不可能善罢甘休,何况近来李永业挨个叫妃嫔侍寝,似是对后宫女人的身份有了怀疑,正在这个关口,更不可能放过明珠。
到时候,明珠便没得活了。
“我知道你对她有所偏见,但她不是那样的人,等你冷静下来,再好好说给你听,好不好。”
李鹤说到后面,甚至带着些祈求的味道。
明珠的心,却彻底寒了,即便证据凿凿,他还是蒙蔽双眼,选择余袅袅。
她所谓不在乎的东西,萌芽,躁动,疯狂地说着不甘。
血不停地从嘴角流下,她却顾不得擦了。
“若我今天,非要杀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