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有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拍打安抚,是李鹤。
他问:“好点没有?”
“……嗯。”
她现在,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记忆里的父亲,仍旧没有具体的模样,只有一双盛世凌人的眼。
梦不会凭空产生,或许和她丢失的儿时记忆有关,那尊大佛一定是在某个时间出现过,那些鲜血淋漓的场景亦是……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她那位出越娘亲又在何方。
上次在祠堂,她得知自己的身份,她的娘亲是出越奸细,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给李鹤的母亲薛华采种下九阴蛊,事发后只有爹爹带着她逃了出去,梦中凌乱的画面是逃亡后还是在那之前?
“我小时做噩梦,姑姑就给我讲故事。”
华柳吗。
明珠从纷乱的思绪中拔出来,问李鹤:“有用吗。”
“没用,但好过没有。”
明珠:“殿下好像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想到她那罪恶多端的爹娘,明珠对李鹤态度好了不少,甚至愿意与他好好聊聊。
“李延生来便什么都有,注定他长成个傻子。”
“……”明珠竟然发现,自己无法反驳李鹤,与老谋深算从小就在规划这盘政治大旗的李鹤对比,李延的确蠢的天真,甚至到了令人贻笑大方的程度。
至今李延还觉得自己能绝地翻盘,可是他没有想过,为什么李鹤忍受这么多年才动手,李永业重病在床,他利用皇帝的疑心一步步让他们父子相杀……等杀到无可再杀,乱葬岗里就有李延的尸体。
以明珠亲眼所见李鹤这么多年在太子那受到的屈辱,她确信李鹤不会给他一个痛快。
他是一头残忍的狼,当他露出獠牙之时,猎物就再也没机会翻身了,只有等待死亡的恩赐。
“如果殿下能重来,是想做个傻子还是像现在这样,聪明一些。”
她问完,小下巴就被掐住抬起来了,李鹤用力不深,只是居高临下地掌控主导权:“要是有的选,先把你那位亡夫杀死,提前占巢,将你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