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陆云英难受的喘气的厉害,明珠爬起来把他抱到怀里,轻轻拍后背哄。
李鹤也听到动静,披上衣裳走过去,靠近她查看云英的情况,问:“他怎么了。”
“应当是做了噩梦。”
明珠一边拍他后背,一边温柔地唱童谣。
李鹤对这些一窍不通,他看着文丽娴熟哄孩子的样子,在他漫长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一幕。
他也没在其他人那看到过。
文丽身上流露出的母爱,是他从未见过,感受过的。
不知为何,他涌出一股贴上前去的冲动,理智就变成一把锁头,牢牢地将他定在原处。
不能,最起码别像个疯子一样随便靠近陌生人。
疯子……
李鹤忽然察觉,他忘了叫红缨拿鸩时,可他却没有犯病,还好好的睡上一觉,被文丽的声音吵醒也完全不生气。
三年里可从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他自己都记不清,睡一个好觉是什么滋味了。
那股欲望呼之欲出,李鹤回过神时,人已经贴到文丽的颈窝。
文丽浑身僵硬,怀里有孩子,后面是床板,她无处躲,只能在暗里用一双惊恐的眼睛询问他:“……殿下。”
李鹤没有纠正她叫“少时”。
他有些懊恼地蹙起眉:“没什么,你这里有脏东西。”
他象征性地拍了拍她肩膀,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了,他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陆云英,或许是陆云英的存在换回了他做人的意识,九阴蛊没有在他的身体里肆虐,他也不必被折磨成一个疯子。
陆云英……
这个世上和他有着无比亲密的血脉关联的存在。
那么小,那么聪明,那么脆弱,就在他跟前……
他伸出手,却是小心翼翼的,轻轻地碰了下陆云英温热的小手指。
好像再多碰一下就弄坏了他珍惜的东西,他的动作明珠都看在眼里,内心非常震撼,现在的李鹤和三年前的李鹤好像不是一个人,是陌生的,有人性的。
“他到现在还不愿意叫我一声父亲,他是不是很厌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