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六腹部吃痛,他剑眉一皱,盯了盯腹部,又可怜巴巴地看了看顾卿言:“娘子,你……”

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顾卿言还是第一次用毒针射人,她见李小六倒下,忙蹲到他身前。

嘴里慌里慌张地念叨着:“李小六,对不住了,还是得把你绑回去,万一你说的是假的,性命攸关的事情,我不能放你走啊。”

她知道李小六擅长用毒,这几根毒针不知道能麻痹他多久,手上动作不敢停。

手边没有绳子,顾卿言想将李小六身上被鞭子抽破的衣衫撕成长条,又撕不动,这才想起小腿处绑着影五给她的匕首。

这又拔出匕首,将他的衣服割成几根长条,当绳子用。

顾卿言心中感叹,回去定要给影五她们涨月俸啊。

多亏了影五谨慎,教了她军中的绳结打法。

又有闻溪那小丫头,自告奋勇当“俘虏”,让她拿绳子多练习了几次,直到熟练为止。

只是就像驾校考驾照一样,练得再好不代表上路开得顺畅。

演练跟实战有着天壤之别,实战考验的是心理素质。

顾卿言双手哆哆嗦嗦地翻转过李小六的身子,将他的手紧紧反绑住。

绑好了手,又开始绑腿。

她从未像今日这般紧张,忙活了一通,额上沁出了大颗的汗珠,滴在李小六的裤脚上,洇出了湿痕。

等到把李小六的手脚绑好,顾卿言拭了拭额上的汗珠,才堪堪松了口气。

李小六依旧昏迷着,此刻他衣衫不整,手脚被牢牢地捆住。

他侧躺在地上,双眸紧闭,长睫低垂,在火光的映照下,在脸颊留下一小片阴影。

顾卿言突然想到一个词:破碎感。

心道这小子只要闭上嘴巴,倒是一个绝顶美男子。

眼下不是瞎想的时候,她又走到山洞出口处,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风声吹过干枯的树林,飒飒作响,惊了树上不知名的鸟儿,鸟儿的翅膀呼扇了几下,发出“咕咕”的叫声。

有小动物爬过枯叶,带来一阵窸窣声,夹杂着虫鸣声。

唯独没有行人的踪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