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陷入一阵沉默。

父子两个平日交流不多,此时四目相对,萧景帝有心想关怀几句,又不知从哪说起。

太子性子清冷,自从先皇后去世,他更是寡言少语了。

这些年,因为养病,深居东宫,除了祭祀等重要场合,平时鲜少出现在人前。

太子打破了沉默,他冲萧景帝说道:

“父皇,昨日的折子,儿臣已经批改完。”

他又叫了声剑青,剑青走了进来,磕头行礼后,将一个用绸布裹着的包裹,交给了大太监刘培喜。

刘培喜接过来,解开包裹,将里面的奏折呈给萧景帝。

萧景帝随意打开一本,看着上面的朱批,字迹和自己的一般无二。

这时,又听到太子咳了几声,萧景帝有些内疚,觉得对不住儿子。

都病成这般了,还要帮自己批改奏折。

他这个爹当的,挺费儿子。

“前日朕宣太医过来问话,不是说你的身子好多了么?怎么这会还咳得厉害?”

太子苍白的面色,因为咳嗽,红了几分。

他轻声说道:

“多谢父皇挂心,老毛病了,一降温就严重些,无事的。”

“来人,将朕的披风拿来,为太子披上。”

萧景帝下令。

有内侍拿来明黄色的披风,给太子披在肩上。

太子拢了拢披风:“多谢父皇。”

刘培喜看着这略显生疏的父子俩,暗暗叹了口气。

陛下虽然很少召见太子,可是刘培喜清楚,这是陛下在变相保护他。

先皇后去世多年,母族也日渐势微,太子身后没有依仗,又旧疾缠身。

陛下与他面上冷落,实则是怕他根基不稳,又圣宠过盛,会招来有心之人的算计。

表面上弱化他的存在,又悄悄地命人送去各种补药。

虽说陛下懒得批改奏折,可也是因为信任太子,才让他代为批阅。

这就等于,给了太子监国权。

御书房再度陷入寂静。

就在萧景帝想找几句话,同儿子套套近乎时,太子突然张口:

“父皇,您的用心,儿臣向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