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别了。”韩以湄哭丧着脸:“你尽量开快点就是了。”
她们赶到民政局,韩以湄刚下车就看到了阿冬。
他站在一棵银杏树下面,现在是春天,银杏树刚刚抽新芽,小小的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
阳光也照在阿冬的身上,把他灰白色的夹克照的也亮起来。
阿冬好像独爱灰白色,不是纯白,乳白,也不是浅灰深灰,而是灰白色,像刚刷过一次的水泥墙,不够白,没盖住墙体的灰的那种颜色。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这么多灰白色的款式的衣服,风衣,棉服,大衣,夹克,甚至牛仔衣都有。
他就那么站着,戴着灰白色的鸭舌帽,照样遮住眼睛,露出来的大半张脸,在阳光下像一尊不会融化的鬼斧神工的冰雕。
一动不动。
不过即便这样,来往的女人们都会回头偷偷看她,胆子大的年轻小女孩们则会拿出手机拍照。
韩以湄赶在一个女孩壮着胆子拿着手机去找阿冬要微信之前冲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阿冬知道她会来,冷淡的都懒得跟她说一句话,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看着树干。
树干上连一只蚂蚁都没有,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