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生还是打开了牛皮纸袋,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
他快速地翻开粗粗浏览了一遍,翟双白留意着他的表情。
从莫名到惊讶再到沉思,翟双白知道聂广生应该不清楚这件事。
聂广生将文件放回桌上的时候,表情极其复杂地看向聂予桑。
聂予桑有点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爸,怎么了?”
“老七,你...”聂广生欲言又止。
翟双白还没吃晚餐,肚子里空空如也,她没耐心拉锯战。
她替聂予桑开口:“死乞白赖要娶我进门的那一天,聂予桑就知道孩子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因为他有病,我们并没有任何亲密接触,不过为什么聂予桑执意要跟我结婚呢?因为他知道孩子是知熠的。当初知熠和安小姐已经订了婚期,我走投无路,七少又乐善好施,我感激涕零的情况下嫁给了七少,感谢他给我和宗考一条生路。但是我的生路,却是宗考的死路。”
翟双白的这段话听得聂广生眉头紧锁,信息量极大,他需要消化。
翟双白给他时间消化,顺手打开桌上的雪茄烟盒,抽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剪掉了一端的封头,点燃打火机慢慢烧着雪茄的烟头,然后在使劲一嘬,烟头处亮起了红红的火光,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翘着二两腿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
书房里是密封的环境,她还在吞云吐雾。
若是以前,聂广生早就让人乱棍把她打出去了。
可现在聂广生心思烦乱,没心情理会别的。
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翟双白片刻,仿佛才理清了头绪。
翟双白打开手机找出一段视频,直接扔到了桌上。
聂广生看过去,聂予桑出现在手机的监控视频里,在聂家三楼的走廊里,聂予桑接过了张嫂递过来的牛奶瓶,走进了宗考的房间里。
视频只有十几秒钟,房间里没有视频,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聂广生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才说:“让张嫂进来。”
张嫂进来了,贴着门口站着,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宗考出事那天,你给七少一瓶牛奶,牛奶里有什么?”
张嫂的头低的不能再低,她吞吞吐吐,直到聂广生大为光火地吼了一声:“快说!”
她打了个哆嗦,小声开口:“牛奶里有,有,有我治心血管的药。”
聂广生更是大怒:“为什么把你的药放在宗考的牛奶里?”
“是七少...”张嫂吓哭了,蜷缩在门后面,浑身直发抖。
“你胡说!”一向淡定的聂予桑终于忍不住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在宗考的牛奶里下药了?”
“没有,没有...”张嫂吓得转过身去,不敢看聂予桑的眼睛。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聂广生咆哮道。
“有,有。”张嫂又连忙点头:“有,我,我也没办法,是七少让我在牛奶里放点料,我问他什么料,七少说有什么放什么,他又问了我一句,是不是在吃药,我说是,他就说那就放那个。”
聂予桑白皙的面庞都涨红了,他呵斥道:“张嫂,你不要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