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不说明白,欲盖弥彰的,睿王就越是心里没底,就会收敛起他的气焰来,皇兄没想过要杀他,只是想要他安分守己地做好他的睿王便是。
“有错欣然坦诚,然后改之,这是父皇昔日教导咱们时常说地,三哥没有忘记了父皇的教导,那朕,更不能,三哥,那朕,罚没三哥半年俸禄,然后在王府禁足一月,三哥,可行?”
“臣,谢过皇上。”睿王跪下谢恩。
“三哥快请起,其实顾侯说地很对,朕不该去睿王府,若是朕不去睿王府,便就没有这场祸事,连累了三哥和老十,还让皇后受了伤,还有那些秀女们,这些都是朕的错,朕是天子,得有承认错误的勇气。既然三哥和老十都受了罚,所以,朕也要自罚。只是该怎么罚呢?”
无人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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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元佑帝便笑道,“那就罚朕,这一次选秀人数,只九数吧。”
九数便是九个人。
众人错愕,谢均忙道,“皇上不可,此次秀女人数已经是历朝历代最少的,不足百人,皇上若是只选九数,如此之少,如何为皇上开枝散叶?请皇上再多选几个,不然,臣无法向太后娘娘交代啊。”
“好啦谢尚书,只要朕多活几年,你还愁没有秀女进宫,没有皇子公主降生?再说,后宫众多,不论是朕的内库房,还是户部的大库房,都要源源不断的往外拿银两。
与其花在后宫上,倒不如省下来,花在该花的地方,比如边境的将士们,只有他们一心保家卫国,朕和众位,才能在京城安枕无忧。”
“皇上圣明。”朝臣们全都跪了下来。
顾衡这才算是安心了。
退朝两刻钟后,册封那几位亡故的秀女为贵嫔的圣旨出了勤政殿御书房。
赏赐也随后跟出,到了秀女府上。
元佑帝下朝回到勤政殿冬暖阁里,李福上了茶水,就听见殿门外李泉给太后请安的声音。
元佑帝连忙起身,高兴地大步往门口走,刚走到暖阁门口,太后已经踏进门口来。
紫色妆缎宫袍,单绣了几多淡色的月季,细细的银线勾出精致的轮廓来,微带出低调的雍容华贵,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淡色的护甲盈盈光亮,漂亮的容貌没有丝毫年迈老去的色度,像是三八年华。
不是繁复的高髻,没有那些华贵奢侈的收首饰,就只一根羊脂白玉的簪子斜别在简单的圆髻上,有着一股子难以描绘出的清雅和谪仙来。
元佑帝欢喜不已地上前,伸出手臂从宫女手上接过太后手臂,“母后快坐下,李福,快给母后上茶点,母后最爱吃的梨花酥,还有最爱喝得铁观音,快着点啊。”
元佑帝登基坐帝已经五年,对太后娘娘很是孝敬,凡是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太后处,便是大燕朝祖训,后宫不得进勤政殿,哪怕是皇太后也不得进。
可元佑帝却让太后娘娘随时可以来勤政殿见他。
百官们得知这一消息,在大朝会上给元佑帝上了奏折,请元佑帝收回“太后娘娘进勤政殿”的旨意。
元佑帝丝毫不惧。
但太后娘娘却是个心疼儿子的,从不踏进来,便是有要紧事要和元佑帝商议,也是在勤政殿里的东配殿里等候元佑帝。
第一次踏足勤政殿,也还是在去年。
朝臣们得知后,没有再上折子说教元佑帝。
这才是第三次。
元佑帝和太后坐下后,李福上了茶水点心,退了下去。
“母后,最近几天儿子忙乱着,没有去给母亲请安,母亲可好?一天的膳食可对胃口?”
太后拍拍景帝的手,笑说道,“皇帝日理万机,还要记挂着哀家,哀家好着呢,你放心地处理朝政,不用老记挂哀家,要是有事,处理不过去,就会遣人来告诉你的。”
元佑帝回手轻握住太后的手,抿嘴一笑,“母后好了,儿子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