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诈行动是在正式进组的第一天傍晚取得的阶段性胜利。
虽说资方徐某人曾霸权提出过-礼仪培训期间任何主创人员都不得请假缺课,避免因一个人掉队挂科而影响全组进度。
可窦逍这是真有正事儿,找他的还是肩负正义的庞警官,说的事儿事关司恋的清白与安全,晚半天与之对齐信息,都极可能被诈骗团伙钻了空子再起幺蛾子,实在耽误不起。
案件果然是从柳霩冒头开始出现的转机。
众心甚慰,金珊为了能和她的竹马窦窦‘回到从前’,那天从会所出来后、她就下决心要先一步找到柳霩,哪还顾得上去五台山拜五爷,一大清早就开始联络姐妹团帮忙出谋划策。
不消一天,她就辗转听到有人给她出主意以身入局。
为尽快和窦窦缓和关系,便毫不犹豫曝出自己疑似患有艾滋病。
经‘专业人士’提醒,金珊了解到艾滋病的无症状潜伏期通常因人而异,但大部分都在6-8年左右,也就是说,并不是染上了就马上要死,多数携带者前期就跟正常人一样,不刻意检查的话,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是个祸害。
那窦窦又提醒她那啥膜是可以修复的,柳霩那么鸡贼会装处男,完全有可能以己度人推测她金珊也是装的处女。
为了效果逼真,金珊还托人给自己伪造了一份十分经得起推敲的HIV阳性报告,并发动身边人,想方设法在各种社交平台上私信柳霩、给他留言递话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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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窦逍预估的事态走向不同,柳霩这突然冒头从表面看-并非是为了及时去医院检查身体,他是报的警。
原来这傻缺一直在燕城,被他的那帮同伙、和几个在名媛圈混取剩余价值的捞女联名组成的‘捞钱战队’给囚禁起来了,就关在西郊一间破民房里。
据柳霩一面之词所言,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内,‘战队’首脑不让他出门、不给他通讯工具、每天只给他吃些残羹剩饭……总之就是妥妥的非法拘禁。
柳霩声泪俱下,说自己昨夜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民房棚顶一枚老式灯泡给薅下来,并摸着黑、冒着生命危险抓着电线头,把看管他的马仔电麻了才跑出来报的警。
因着案件联网,柳霩被警方解救后、自然就被分到了负责手表诈骗案的庞景川手里。
窦逍收到通知立刻赶往市局,同时也接到了宝华正从外地赶回来的消息,那小子不眠不休奔波,也带回了不少线索,直兴奋地说“真过瘾”。
初听庞景川归纳总结柳霩的所谓被拘禁遭遇,窦逍是完全不信的,很肯定丫就是听说了金珊有病,因怕死才不得不钻出地缝儿。
怕投案后受到法律制裁,就又给自己打造了个被朋友坑害利用、对手表陷害案一无所知的人设。
窦逍有信心自己能通过那些手表、香薰、外套之类的小细节-围堵出柳霩话里的破绽,可由于这丫的是受害人也是嫌疑人、身份实在特殊。
窦逍按流程不能与柳霩当面对峙,只能耐心等庞警官给信儿,相信正规军。
可惜两轮审讯过后,庞景川暂时没能发现柳霩话里有任何突破口,与窦逍碰面时略显疲惫又无奈。
会客室里,庞景川没急着说正事儿,他接过窦逍递来的烟、就着火点燃抽了一口,略蹙眉问:“什么烟?怎么一股中药味儿?”
窦逍随性告知:“冬虫夏草,今儿来的急没带富余,你要不嫌弃这多半盒就留这儿,你再品品、庞警官,要是抽得惯,我回头叫人多给你带几条过来。”
庞景川忙摆手:“打住打住,可千万别。”
两个男的简单寒暄了几句开始进入正题,如上,庞景川告诉窦逍,那柳霩算是全招了,可又把自己摘了一干净——
“他说他就一学表演的在校大学生,这不明年快毕业了嚒,今年四五月份经人介绍就开始出入各种局,想找些工作机会。
他说今年六月端午后、下半旬,他在一场局上结识了裴临洲,当时听说这哥们儿是文工团的,会跳舞、还主持,说白了就是个嫌铁饭碗吃不饱的小白脸,觉得他们都是一类人,就也没防备,跟他成了朋友。
结果很快就有个女经纪人找上他,跟他签约、给他捯饬、带他在你的工作地点附近潜伏,悄悄观察你,后开始按合约里什么人物塑造条款、以模仿你的形象接触金珊。
再然后他就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直以为那些什么经纪人、裴临洲、房间男、丢表男乱七八糟的就是在筹备剧组,才总问他一些穿衣风格和吃喝拉撒的细节。
还说这些人都对他挺好,还帮他出主意哄金珊,担保将来如果能拉上投资就让他演男1号。
却没想到,这帮人在他莫名其妙被金珊扫地出门后,竟以收留名义把他灌醉后拘禁,还把金珊买给他的东西都给划拉走了,什么同款外套、同款手表,就成了陷害司恋的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