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恋随着裴临洲的话,各种情绪来回切换,有无数强电流从心口一股脑涌上头顶,瞬间盘成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束缚住她的脑神经。
须臾间,心里知道的、与道听途说的假设相互撕扯,司恋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别人说的话不能信。
她耗费全部演技掩饰住脸上的尴尬与迷惘,怕再从外人口中听到些什么虚实难辨的话、会彻底将那根仅存的理智神经绷断,于是尬笑两声,避重就轻地反问裴临洲:“诶呀哈哈,先别说我俩了,认识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听师兄提起感情话题呢,瞧你这话说的,咋这么深奥呢?受过情伤?怪不得一直单身。”
裴临洲不动声色,轻扯唇角:“算是吧,谁还没有点儿故事呢,尤其像我这种穷小子,年轻时、好些事儿都败在没钱没本事。
说来还有些嫉妒呢,我们这样的平民不像你男朋友,含着金汤匙出生,做生意有家里托底,没干过的行业也敢试水,开个婚纱店还能顺便向你表白,说真的,像他那样的公子哥,能做到这样,处处是细节,真的是很深情了。”
绕来绕去,又扯上她和窦逍。
可不论是窦逍出车祸的当时,还是开婚纱店的某时,他们两个都还没认识,何谈在一起,何谈深情。
不敢深想,司恋绞尽脑汁想岔开话题,可惜,无果。
只能维持表面冷静的,又听裴师兄补充了一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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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 for love,思恋,思念恋恋,也就是你的名字、司恋,想起来,咱们去阿那亚玩儿那几天,就在网上刷到过远舟太子爷和他老婆的婚纱照宣传片,那时候一看宣发的摄影工作室、聚氧,企业名片是long for love,页面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新公司。
我们吃饭的时候还纳闷儿来着……哦对了,那晚吃饭你不舒服没来,我们吃饭的时候就闲聊嘛,说那么有钱的俩人,怎么找了这么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拍摄啊,这么看我就明白了,那帮公子哥,都是资源咖,资源共享。
不过话说回来恋恋,你这地下恋隐瞒的真够可以的,咱们团又不是娱乐圈儿,单位又没禁止谈恋爱,你说你……”
“因为怕家里不同意嘛~!”
距离不远,但足够司恋把童子功都翻出来全副武装,在外人面前发挥演技、调整好心态。
她先是借着裴临洲的台阶迈了一步,巧妙地维持住了自己的骄傲。
刚好走到更衣室门口,她如常笑容乖甜,伸手讨要自己的东西,又轻松应答:“再说,你都说了窦逍是公子哥,我怕他没长性,公开了闹的人尽皆知,回头要真是没走到一起,你们谁都来问我、关心我,到时候岂不是更累~!好啦裴师兄,窦逍车祸其实伤的不重,你不用惦记啦~,有空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吧,别一直单着啦,你瞧你都变八卦了呢,哈哈~”
说着,她还古灵精怪地朝面前不明敌友的好同事眨了眨眼,真是在用尽全力保持淡定。
裴临洲眉目含笑着点点头:“哈是,见笑了,不过我目前正谈着一个,是家里介绍的,回头等稳定了大家一起吃饭……诶对了。”
他似是突然想起,将东西还给司恋后,又叫她等等:“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你等我一下。”
在更衣室门外等待的这几十秒内,司恋依旧保持表情愉悦恬静,阻止自己瞎想——
不过就是在她之前的前任而已,就算是窦逍为了那个姑娘出车祸、开婚纱店,都已然是过去式,她可千万不能被一些未经证实的空穴来风,生生吹进牛角尖钻不出来。
可是等等,裴师兄是从哪听说的这些事呢?
不能问!本就是虚实难辨,问的越多,钻的越深!
很快,裴临洲拿出一个潮牌纸袋子递出,神色不乏歉意:“这个,是我赔给你们的外套,不知道是你和露露谁挂在你们宿舍门后一件牛仔外套,估计你们俩衣服多,都没发现不见了吧。
真对不住,是我带去的人给顺走的,就是给你们屋修洗手台那天。
我就去阳台接个打电话的工夫,就、就……”
他突然神色浮上大半拜托:“司恋,别报警行吗?那个工人,其实算是、算是我小舅子,要不也不能白帮咱们忙。
他姐在老家教书,目前只是跟学校签的合同,属于代课编,还没考上正式的。
我查了查,这个品牌的外套没有低于七千的,很多还过万,足够立案了,我知道以后真的差点揍他。
可是……我、她弟弟偷的那件衣服应该是春款,我没买到,就买了一件秋季新款赔给你们。
不管是你和露露谁的,能不能别报警,我不是纵容那孩子,虽说考编没有考公政审严格,但我们家那穷乡僻壤的,真不好说,我实在是怕影响他姐,年后、年后我就要申请调回老家结婚了,所以恋恋,真的对不起,希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