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完宝华开车进院,司恋又介绍说:“其实我们这个楼过去是个招待所,那在七八十年代,可是要凭介绍信才能入住的稀缺场所。”
窦逍听的津津有味,笑问:“那这楼、就不是像大学里的那种女生宿舍了呗?是男女混寝?随便进?”
司恋点头:“嗯嗯,算是,我们单位住宿舍的男同事比较少,一层是几个办事处、娱乐室、小的练功房,还有一些司机、工人大叔的倒班宿舍,二层是男生宿舍,三四层都是女职工宿舍。
我和舍友住四层,左边都是单间,我们资历浅,住的是右边的双人间,但是我俩住在尾房带阁楼那间,比别人面积大一些。”
停车开门,司恋跳下车时抬手指了指房顶把角的烟囱,乐呵八卦:“看,那个烟囱以前还能用,据说曾经有人为了表白、给心爱的姑娘送惊喜,半夜爬烟囱还被抓了呐,判的就是今儿那警察叔叔说的流氓罪。
那时候呀,一说抓流氓,群众就自发一起上,根本用不着等衙门来人。
对啦,我们还排演过有关这个招待所的年代话剧呢。
你知道吗?那时候的夫妻,即便是有结婚证和介绍信,来招待所下榻也都是很难为情嗒,那时候没有塑料袋,男同志通常会用网兜提溜着脸盆、毛巾,女同志会用个布袋装些贴身衣物,跟在自家男人身后好几米远,有的边走边左顾右盼,有的干脆就抬不起头……”
她左右手比划着,又提又挎的,没带妆造,却也能将那个年代的人物特征、语气动作都拿捏得恰到好处,随地大小演。
可还没等演到小媳妇儿走上招待所台阶,她就忽然想起自己手里缺了点道具。
只听她“呀!”的一声,站在台阶上扭过身,抱着娃娃朝窦逍低呼:“我那一兜子好吃的,被我砸出去以后我就再没注意,好像是丢在火车站了欸~”
窦逍没跟着她上台阶,而是同宝华一起站在SUV后备箱旁,他耐着性子问:“里头都有什么呀?你要实在舍不得,咱就回去找去~”
司恋抬头望天,月亮都快下山了,实在没必要再折腾人。
她瘪了瘪嘴,深得连姐大气家风真传,又弯起嘴角:“不了吧,捡到的人估摸着不能扔喽,谁捡走就让谁吃了得了呗,一兜吃的而已,丢就丢了吧~”
窦逍表示赞同:“可不~,只要你人没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