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队长这样说着,两名队员迅速地取下了身上背着的细麻绳,紧接着手脚麻利地编出了一张小小的网。
“我来推——”小队长这样说着拔出了匕首,然后手指反转就变成了捏着刀刃的投出飞刀准备姿势。他一只手这样捏着,而另一只手则轻轻推开了门,两名队员拿着临时编制的网高举着站在门的下方,而随着队长的动作花瓶也越来越倾斜,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网中,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给弩手打信号,夺下第一层以后就点燃火把让后续部队接上来。”他这样说着,然后后面的人在打完信号以后也迅速地进了门。紧接着他们将大门重新虚掩好,慢慢地矮着身子往里面摸进去。
“踏、踏、踏。”一名夜巡的叛乱者握着剑柄从二层的楼梯慢慢地走了下来,他没有说话,身上只穿着胸甲,打算走到窗户的旁边看一眼周围的模样。
斥候们躲在了旁边放低身影,一直等了好几分钟确认他是独自一人以后,队长回过了头指着副队长和另一名老兵,然后又指了一下自己,两人点了点头。
紧接着,三人如同黑暗中侵袭的闪电一般出动。
“什——”“嚓——”“咕——”左右两人分别架住了他的两只手臂而队长直接捂住嘴就把他喉咙给整个抹了,气管和动脉被割断的佣兵被死死地按住连挣扎发出巨大声响都没有办法做到。他拼命地蹬着腿,但只是使得自己鲜血流失的速度加快。而在确认他气绝以后,他们才缓缓的把这个血流得胸甲全都是的人给放在了地上。
“沙沙——”斥候队长把沾满了血的匕首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净,然后三人一并转过了身。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
也许是云层的变化,也许是其它的一些原因,月光变得明亮了一些,从窗口洒了进来,一直照射到了商业行会那宽阔的铺着红地毯的大理石台阶上。
有什么东西焖烧着的味道,传到了众人的鼻翼之中。
“滴答、滴答。”喉管被割断的男人鲜血流在地上的声音。
是一把手炮,它上面的火绳发出暗红的光。炮口垂在地上,因为所持之人的臂力不足。
也许是跟不上脚步,也许是跑去上了一下厕所。理由和可能性的话,现在在队长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来,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了。
“滴答、滴答。”泪水掉落在大理石台阶上的声音。
“爸爸......”那是个穿着并不华美,大约年纪在十六七岁上下的,黑发的女孩。
“就是一群三流佣兵和不成器的奴隶组成的乌合之众而已!”传讯的军官那满不在乎的语气在他们的耳畔回响。
是啊,他们该想到的。怀抱仇恨、不成器的叛乱者们会举家带口的事实。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犹豫——!!!
“帝国的渣——”女孩拼尽全力地抬起了那对她而言过于沉重的手炮。
“啪咻——”但在那之前,斥候队长甩出了手中飞刀。
强壮的成年男子甩出的重型飞刀,正中眉心的攻击使得她直接一仰就连人带着手炮往后倒去,但在倒下的一瞬间,三人借着忽然明亮的月色看得清清楚。
那年轻但却并不光滑柔软的纤细手指,以不知是死前的抽搐还是决绝的毅力。
扣下了,连着火绳的蛇形杆。
“完了。”
“嘭轰!!!”朝天放的手炮直接命中了一层的天花板,华美装饰的楼板被打碎了好几块掉落了下来,而这无比巨大的声响也在黑夜之中久久回荡。
一二层之间立刻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所有人,拔剑。”
“死战不退,以帝国的名义!”斥候队长大声地咆哮着。
举起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