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中的一箭,虽然因为山风的缘故准头可能会有些损失,但对方想必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瞄准的是目标更大的躯干部位。
自上而下射来的箭矢在短短的十数米距离内几乎是眨眼就来到了那一行人的面前,但就在他略微为一个生命的损失而感到惋惜的时候——站在最左侧的那个高大的黑男人,用比箭矢更快的度抬起了他的手。
“啪嗒——!”
从没有人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一把做工优良的长弓射出来的箭矢,度大概在三十到四十米每秒的区间——根据箭矢的重量以及弓的拉力问题,这会有一些区别,但不论如何跨越这一段从山坡上方到下方的十几米的距离,它仅仅只需要半秒不到。
不是用盾牌挡下来,也不是用剑竖起来在一个范围内挥砍,而是举起了手,稳稳地,就那么直接地握住了光滑的箭杆。
震惊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想必此时此刻对面的那人也是相同的心情,但比起并没有直接处于交战状态的他另一名弓手还多了几分紧张和害怕的感觉,他立马对着那个人又射出来一箭,从山坡上的某处直射而来两次的箭已经暴露了他自己的位置——而这一箭又再一次被那名高大的佣兵给接在了手里。
他甚至都没有拔出来武器,只是随意地将它丢在了地上。
“唯一神在上……”猎人为自己的所见目瞪口呆,但紧接着他就现了自己和对面山坡上那人的区别——那个人并非独自行动,一阵嘈杂声过后好几个拿着剑盾的下级佣兵就从山林当中冲了出来。
“取下护甲!”猎人听见那个人喊道。
“取下护甲!”亨利这样说着,然后拔出了腰间的匕朝着奔跑着冲下山坡的一名佣兵丢了出去。“啪嗒!”对方举起了盾牌挡住了轻巧的飞刀,然后就在他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放下盾牌打算继续前进的时候一把散着耀眼银光的大剑出现在了眼帘之中。
“砰——咔哒!”半个头盖骨被劈开,下级佣兵死得不能再死。米拉和身后的艾莫妮卡匆忙地从马背上取下了板甲衣,但亨利接下去的话语却让洛安少女有些愣:“割开皮带!”贤者头也不回地一脚踹在了一名佣兵的盾牌上使得他失去平衡然后这样说道,他旁边的约书亚听声定位立马就一剑朝着倾倒的佣兵刺了过去。
“……”米拉没有迟疑,这种紧要的关头下她也不急着去问个所以然,贤者做的事情永远都有他自己的道理,而事实也再一次证明他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刺啦——”女孩用小剑割开了板甲衣肩膀固定的皮带,她有些心疼就这样直接毁坏了护具,但亨利接下来的话语又立马让她明白了贤者的意图所在。“背靠背,你和艾莫妮卡,一人穿一半,用腰带固定好。”这是个应急处理的手段,将一件防具拆分成两件以防备远方的弓手。
“咻——夺——”贤者错过头令朝他射来的又一箭落在了地上,但那名敌方的弓手在再三失败以后显然也打算要转移目标了,他用脚尖挑了地面上的一面盾牌滑过去给米拉她们,同时高声喊道:“保护马匹。”紧接着再度挥出一剑,将面前的佣兵盾牌打得木屑横飞。
“啧——”对方冷静沉着的反应让右侧山坡的猎人出了一声咂舌的声响,想来另一侧山坡上的他的同行此刻应当也已经有了退却的打算,前方那些持盾的下级佣兵看来多半是他雇佣的替死鬼,在这种情况下果断地抛弃他们迅离开的话虽然亏本但小命至少能够保住——
他这样思考着,但下一秒钟整个场景内的事情却再度出乎了预料。
“咻——砰咔!!”一米五长度的克莱默尔,单手挥舞起来的攻击范围,与大多数的长矛相比亦不逊色。庞大的力道冲击在盾牌的表面上,轻而易举地就使得仅仅是使用牛皮包边的它们,分崩离析。
简单又廉价的长刀从身后袭来,这名下级佣兵自以为袭击到了对手的盲点,但却在高举长刀向下劈砍的过程当中将盾牌倾斜至一旁的瞬间,感受到了心口的冰冷,紧接着双脚离地被整个人高举了起来。
心脏被刺穿的鲜血“啪嗒啪嗒”地落在了泥土地面上,连人带盾一共几十公斤的整个人就这样被举到了半空之中,紧接着大剑抽出,重重地落回到了地面之上。
简单粗暴残忍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