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璟听到“晋王”两个字,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属下放肆了,请世子责罚。”
“出去!”
“是!”
南容璟重新躺倒在床榻上,无力地盯着眼前青色帷帐,多么熟悉的颜色。
淡青色的一片,是南容璟儿时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
那时的他蛊毒刚发作,沈老太爷还没有找到遏制蛊毒的方法。
年幼的南容璟受尽了蛊毒折磨,只能一复一日地躺在床榻之上,如废人一般,他那时眼前能看到的,只有这样一片青色。
彼时的南容璟弱小又脆弱,没了母亲,远在幽州的父亲就成了他唯一的寄托。
他日日盼夜夜盼,父亲得知他突发疾病,一定也是心急如焚的吧。
他一定会快马加鞭赶回来吧。
就算无法回京,他也一定会让人一封接一封地送信过来吧。
然而,南容璟等了整整一年,什么也没等到。
难道父亲已经忘了有他这个儿子了吗?
直到有一天,木殇风急火燎地跑到他的屋中,神色激动无比,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封信函。
“世子殿下,晋王爷来信了!”
躺了整整一年,面如死灰的南容璟闻言再次焕发出生机。
他就知道,父亲绝不会忘了他!
信中一定写着对他的思念,写着对他生病的心急如焚,写着无法陪在他身边的愧疚与歉意。
然而,当他颤抖着手,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时,上面只有一句话。
“切勿参与夺嫡之争。”
每一个字,年少聪慧的南容璟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他只能感觉到愤怒,不解与深深的痛苦……
从那以后,府中上下所有人,从来不敢在南容璟面前谈起晋王。
而南容璟早在心里当这个父亲死了,死在了遥远的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