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婚的时候,我真的恨他啊,可是我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每天和自己生闷气,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只要梦醒了,我还是我。”
安然微微仰着脸,她的声音软软的,却带着无尽的遗憾。
“所以我抗拒他的一切,对他说难听的话,甚至动手打他,用尽我的全力去告诉他,我讨厌他,希望他能从我身边消失,可是呢,他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些。”
想到这里,安然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冷着个脸,没点表情,搞得后面我自己都觉的这样没意思了。’
林书怡咬着嘴唇,摘下自己的眼镜,仔细的用镜布一遍一遍的擦着镜片上的泪痕,动作很慢。
她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安然微微歪着头,看着林书怡泛白的指尖:“如果林小姐遇到了和我当年一样的事情,林小姐会怎么应对呢?”
林书怡擦着镜片的手僵住了,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这种事情....
她根本无法想象。
安然也不在意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她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按在胸前,感受着自身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
这里所承纳的,并不是某一种单纯的爱或者恨的情绪,人类绝非如此单调的生物。
她眨着眼睛:“本来我们摩擦了几个月后也学会了相安无事,明川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是乐意这样的,我想总有一天他会厌烦的,那时我就解脱了,可有一天晚上我们两个都喝醉了,稀里糊涂就睡到了一起,我的第一次就这么给他了,当时我恨不得杀了他。”
当这段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过去被揭露出来的时候,安然极为的平静。
只有林书怡开始扯着自己的衣角。
“那年年底我查出怀孕了,上天是不是真的存在呢?明明我就和他睡了那一次,我本来不想要的,可是沈如海找到我,让我帮他,那时候的我真坏啊,知道自己没什么能力,就卑鄙的用肚子里的孩子去要挟他,最后自然是我赢了。”
安然轻笑起来:“我说我会把夕月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作为交易,他也要满足我的要求,他真的做到了,可是我却...”
夕月。
林书怡脑海里浮现的,是夕月很有礼貌的接下她递出去的糖果,然后笑的特别开心的样子。
安然逐渐模糊的视线里却满是夕月那张总是苍白着的小脸,夕月的身体总是很差。
“时间推着我向前走,我有了新的身份,我骗自己要去接受,就像演戏那样,城东的那个家就是我的舞台。”
周围变得越发寂静,林书怡稍显急促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突出。
她低声道:“在医院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在演戏吗?”
话语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答,林书怡也不着急。她静静地等。
等来的是一句哽咽的:“....我不知道....”
安然闭上眼,那些积蓄已久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溅落在地面:“林小姐,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