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完全散了,一天天的时间过去,聚集在会议室的股东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了寥寥十数人。
作为老董事长的儿子,安远没有走,这是家业,割舍不去的东西。
在刘经理带回颜明川那句话后,大家的反应都很大,只有安远什么也没说,不过在第二天下午,荣安的账上就多了一笔八位数的资金。
这是父亲留给他们姐弟所有的财产,安远本来不想让安然也出这份钱。
安然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和外界没有交流,每天只会陪着母亲呆呆的坐一会儿,母女两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宋青婉的意识太混乱了,最亲密的人,无话可说。
集资的消息,安远不清楚姐姐是怎么知道的,明明很小心的瞒着她了。
他结结巴巴拒绝的话安然就像没听见一样,她一言不发的在那张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沉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又把自己关起来。
他们姐弟的举动起了些带头作用,留下来的这些股东,也开始拿出自己的存款,做最后的挣扎。
散沙被去除干净后,留下来的人们,拥有最坚定的意志。
到周五的时候,账上已经有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资金,但....就算是照着最理想的情况,还差着一些份额,才能补上那比天还要大的窟窿,而他们已经尽了全力了。
实在叫人不能乐观,唯一剩下的办法,似乎只有向银行抵押这栋大楼了,但是这必须得到董事长的盖章,方案已经草拟好,也送到了盛景那边,不过颜明川迟迟没有什么回应,这件事便一直耽搁下来。
安远不明白颜明川是怎么想的,但不敢去问,也没有空去问,在周末,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城东的墓园里,选了一块好地,风景很好,处在山坡上,买下这块地花了大价钱。
葬礼的排场很大,可来的人很少,现在的安家,几乎完全失了势,生意场上的朋友嘛.....
安远低头,双手捧着父亲的骨灰盒,动作机械僵硬,在他身边,安然一身素黑的裙子,胸口别着刺眼的白花,长跪不起,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人像栩栩如生。
安书志没有什么拍照的习惯,那些之前的工作照都太久远了,岁月流逝,已经不太相像,这一张相片是从全家福中截出来的,当时是安然刚刚生下夕月,过年的时候安书志特意要求大家去拍全家福,以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