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把还未说完的话说出口,医生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的话里满是疲惫,可却重重的敲击在每个人心里。
安然挣开苏晓晴扶着她的手,一步一顿的走过去,她抚上夕月的脸,眼里是不合时宜的茫然。
盯着夕月看了一会儿,安然忽然笑了,她抬起头,语气很轻快,还带着点嗔怪。
“你们医生老是爱吓人,夕月只是睡着了,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
苏晓晴浑身冰冷,她颤颤巍巍的抓紧扶手站起来,拖着脚来到安然身边。
安然头也不回,犹自很轻松的对她说:“晓晴,你看,夕月还有呼吸呢,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她在睡觉呢。”
夕月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床头处的位置摆放着几台机器,机器不时嘀一声响,盖在白布下的身体以微弱的幅度匀速起伏。
而后她还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点点头,眨了眨眼睛,又问医生:“请问我的丈夫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现在也快两个小时了,我们等下还要回家的呀,都这个点了,阿姨的晚饭应该也快做好了。”
她的底气来自于夕月还在微微起伏的胸口。
安然俯身,就要去抱夕月起来,医生连忙拉住她,被人阻止,安然就像炸了毛的猫,蛮横的甩开他的手,充满敌意的看过去:“你要干什么?”
医生面露难色,眼前的女人明显是有些太过.....
“....这位太太,小孩大脑缺氧很久了,已经是处于脑死亡的状态了,医学上已经可以宣告死亡了,我们现在虽然用呼吸机来维持她的生命体征,但她是没有可能醒过来的....”
这些话都落入了安然的耳朵里,只是她仿佛没有听见,固执的拨开前来阻拦的手,去抱夕月。
“等爸爸出来,爸爸妈妈就带夕月一起回家,夕月睡一会不要紧的,今天回去夕月想吃多少糖都行,妈妈都依你,还有,妈妈其实点心做的很好很好,回去夕月要不要尝一尝?奶糖应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