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师父把他救回来,他还是不信,不信是姜婵挖走了他的骨,直到他听说姜婵被瑶台宗宗主收入门下,鱼跃化龙,成为身份尊贵的少宗主。
师父说,人性本恶,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什么底线都是虚假的,任何情感也是。
他大哭一场,感觉又回到了当初蜷缩在柴房角落的寒冷,可他现在比当初还要冷,冷得他几欲再次死去。
如果他没有见过那广袤的天和地,没有见识过自由的风,没有享受过肆意奔跑的畅快,没有感受过那些一点一滴的温暖,那他就不会这么悲伤。
只因他真切的体验过,触碰过,也曾拥有过,所以才无法忍受突然失去,他被人从人间扔回地狱,在生死之间苟延残喘。
于是这些就变成了无尽的怨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怨恨不止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浓郁,变成刻骨铭心的仇恨,他被困在这种无边的恨意中无法解脱,多年来他修炼向前的最大动力,就是有朝一日,杀了姜婵。
如果不是这样强烈的恨意在支撑他,或许很早以前他就活不下去了。
或许他该问问姜婵,问问她有没有后悔挖走他的骨?
又或是再问她一句,当年你有没有听到我在喊你啊?在那个昏暗的屋子里,他满怀希望的求她救命,她有没有听见啊?
可笑他到现在,还存着一点说不上来的渺茫希望。
他痛恨姜婵用别的理由来敷衍欺骗他。
但他又渴望姜婵能给他一个让他相信的理由。
他到底要什么?他忽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
天水擂上,姜婵的左臂也已经被折断,浑身已经使不上半点力气,整个人被姜云飞掐着喉咙高高举起。
天劫还在继续,因两人此刻站的很近,所以就是双倍的天劫一同砸下来,此时的姜云飞面对雷劫不闪不避,任由雷劫加身,被劈得皮肉翻飞,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滑落,如同一条细小的溪流。
白色雷光之下,姜云飞黑发狂舞,双眼通红,面目扭曲,咬牙切齿,对身上翻卷的皮肉恍如未觉,右手死死的掐住姜婵的喉咙,似乎打算就这样把姜婵活活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