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策态度如此认真,谷临风就知道这玩笑开大了,顿时摸了摸鼻子:“开个玩笑嘛!不至于不至于。”
秦策瞪了他一眼:“谁跟你开这种玩笑!”
讨了个没趣,谷临风只好转头去和叶亭松闲聊,可惜这也是个无聊的,一整个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神游什么。
谷临风长叹一声,目光再次看向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青衣女子,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说是玩笑,但也不全是玩笑,红尘道修的本就是一个情字,非陷于情,不可出于情,他这些年遇到过的女子无数,倒从未入过心,姜婵算是迄今为止能令他略微有点心动的一个。
世人总易陷入七情无法自拔,但他有自信能唯道本心,红尘炼心?行啊,那他倒是想试试,若自己主动陷入七情,日后证道之时,这些无聊的情欲到底能不能绊得住他的脚步。
叶亭松神游天外,谷临风暗自算盘,秦策独自发愁,只剩曲同尘一人站在一旁,看着前方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玄衣少年眉眼炙热神采飞扬,青衣少女神色清冷,目光却显得静匿柔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那么特殊,又那么寻常,像寻常人家的年轻男女,两两相对,低声细语。
画面是唯美的,芸芸众生,七情常态。
可曲同尘却觉得自己好像与这样的情景格格不入,这几年他行走天下行医济世,见悲喜,见愁苦,在心灯之下他都能一一体会这众生悲喜,可唯独情爱一念,他体会不到,无论是崖城所见的陆萱与徐云生,还是清江之底的黑蛟与夭夭,他看过听过他们的故事,也会怜其命运,但唯独却体会不到他们之间的情爱之思。
包括现在眼前的两个人,他们应该是有情的,但他还是体会不到,他的心始终稳定跳动,没有任何波澜,是麻木的。
这不正常,世人看山看水看苍生,心境都是会变化的,哪怕看到一株草一叶花,有心所感,心境总是有所不同的,可为什么他在情思之上无法感受?就像有人取走了他对这种情绪的感知能力。
曲同尘一时有些发怔,怎么会这样呢?他欠缺的感知去哪里去了?这么想着,他突然觉得头疼,识海内翻起巨浪,搅得他心神不定,匆忙间开始默念清静经,随着经文的念诵,翻涌的识海逐渐平息下来,那座被镇压在识海深处的玉鼎也停止了挣扎,再度归于平静。
曲同尘默念经文数遍,才彻底平静下来,头疼也消减下去了,好像从下山之后,他就染上了这种头疼的怪毛病,从崖城回去之后头疼,他没当回事,解决清江之事结束历练之后也头疼,且这种头疼时断时续,有时候来得毫无征兆,半夜惊醒,他以为是修行出了岔子,向师父求教,师父说以后再头疼,可以默念两遍清静经。
他照做了,效果也挺好,就是这毛病是怎么来的,师父不说,也不许他多问。
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曲师兄?曲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