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无奈只能把他叫醒,否则休想离开,这人半夜上厕所也要组团,好在她起夜少。
傅闻天知道自己在梦中,走了一年又一年,无目的的,木然的,走了百年。
时间没有意义。
他失去了心,又能清晰的感觉到心在被挤压放血,直到一滴不剩。
干涩,苍白。
“闻天...闻天...”谁在唤他,鲜血涌入,委屈疯狂恨意...痛惜,回归。
是弃他而去的颜如锦,他的...锦儿啊!
狭长的眼豁然睁开,瞳孔黑成旋涡,程锦骇了一跳。
她仿佛回到了海上,面对着能吞噬货轮的汪洋大海。
“闻天...你...”
长臂收紧,把程锦捞进怀中,傅闻天用力将她按进胸膛。
他笑了,笑自己傻傻去克制靠近,努力留适当空间给她,何必呢,留着再弃他百年吗?
连一起死的机会都不给。
她这么狠绝,他克制个屁。
程锦窒息感上来,挣脱不得,抬头照着修长如玉的脖颈...果然受不住松了力道。
“傅闻天,大半夜的你搞谋杀啊,放开我,我要到阳台透透气。”
“谋杀...谁能比你擅长,”男人语气半嘲讽半无奈,上一世他平安孤独,她生死孤勇。
傅闻天抬手覆盖自己的双眼,眼泪掉下来前拭去,“起来吧,我陪你去。”
程锦起身,忍不住打量看不腻的美颜,他最后一句话好像哽咽了,为何?
一盏床头灯昏暗,男人丰神俊朗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悲喜爱恨交错。
惑人心神!
程锦打了个激灵,快速下床穿拖鞋,踏出两步,风起,倒退三步,落入胸怀。
“急什么,外边凉,靠着我些。”
傅闻天半圈着程锦走出房间,路过客厅,客厅前面有个大阳台。
那句“凉我可以穿件外套”在程锦唇边绕了一圈,没说出声,她感觉傅闻天情绪不太妙。
俩人一前一后站在大阳台,程锦抬头看月亮,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的月亮特别大且圆。
一颗星星也无。
她再次感到心悸,空气中有恐惧,入侵她的身体。
不由瑟缩。
傅闻天赶忙再升温,收紧双臂,关切道:“锦儿,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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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柳眉打结,程锦心神不宁,“只是有非常非常不好的感觉,可能...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