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
“念念啊!”
她的声音本来就轻,被风一吹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妈妈带你逃离这个荒诞的世界,好不好?”
低下头,一记温热的唇印上女孩儿发白僵硬的额头。
沈秋兰站在下头,见女人始终不为所动,急得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也算是好话说尽,可南栀,她现在是一根筋,什么都听不进去。
“咚!”一声。
所有人都清脆的听到了膝盖磕地的声响,包括天台最高处站着的南栀。
有那么一瞬间,内心也确实有一丝的触动,随即她笑了笑,没说话,没回头,落日夕阳,从后面看,她像是敦煌壁画中准备飞天的神女。
她嗤笑着,脸完全隐匿在黑暗里,她的笑和泪,却都被风吹散。
沈秋兰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样的强势专权,习惯了掌控一切,霸道无理,不允许任何人去挑战她,此刻却是跪下了。
她在意的真的是她南栀的生死吗?不,是她肚子里祁家的孙子。
“南栀,妈给你下跪了,给你磕头了,妈求你了,你下来好不好?”
“只要你下来,以后,妈什么都顺着你,妈求你,别做傻事,好好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生下来,妈帮你带。
以后,我们祁家不会再亏待你了,你相信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妈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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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连三声,头重重的磕在天台的花石地板上。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额头都破了,渗着血迹,头发散落,妆容花里胡哨,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狼狈不堪。
我们祁家不会亏待你。南栀小声的念着这一句。
好熟悉又让人好窒息的一句话。
第一次见面,沈秋兰接她回祁家,她便已经说过了这样的话。
可在祁家的这三年,吞下委屈最多,承受最多的人是她,是她南栀啊!
心不是一天就变凉,是长年累月。
再暖,再柔软的一颗心,每天用针去扎一下,用刀去割一道口子,慢慢的,这颗心也会碎,也会裂开。
念念,念念的一条命,换来的不过是她沈秋兰的一句:我祁家不会再亏待你。
哈哈!哈哈!哈哈!
“南栀!”沈秋兰又道:“快下来,下来吧,只要你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以后,以后如果你不想要再留在祁家,妈,妈想办法送你走,送你去过你想过的自由快乐的日子。
只要你不放弃你自己,不放弃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妈什么都答应你。”
浑然间!
“妈,念念已经不在了,您却还想要夺走我肚子里的孩子,让我承受母子分离的痛苦,妈,您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在祁家的三年,我对您也算是尽心尽力,您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怎么样都融不化,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的狠毒?”
一道残阳划过天际,南栀转过身,那一张脸已破碎到无法言语,但又极具美感,说不上的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