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男人命令着。
本来祁时还在想着要怎么样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开口,可祁时宴却并不给他委婉的机会,甚至,就连思考的时间也不给,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老大,”祁时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带有公章的那一份是真的亲子鉴定书……”
“嘟,嘟,嘟……”男人挂了电话。
南栀给祁时宴打来电话。
“祁时宴,我要跟你说一下念念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
南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不露太多情绪,念念已经生病了,身为妈妈,她绝不能再慌乱。
可电话里传出来的却是祁时宴暴跳如雷的声音:“还敢跟我提那个野种,南栀,我告诉你,我祁时宴不是那么好惹的,惹到我,你完蛋了。”
又是这一句。
南栀看着手机屏幕,盯着屏幕上备注的字,手心冒出来冷汗,不由控制的一阵抖动。
下一秒,手机便从掌心滑落,从椅子上一路跌到地上,屏幕的侧边碎开一道裂。
他恨她,怨她,厌她,憎恶她,怎么样都行,可念念是他的女儿,他,他怎么……
是的,他和莫雪鸢已经订了婚,而她只不过是他的过去,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并不怎么光彩的过去,她不应该再去打搅他,她也不想去打搅他,更没想过要去打搅他,可念念病了。
他是念念的父亲,念念的情况她应该跟他说的呀!
祁时宴他怎么会知道,打这一通电话,她用了多大的勇气,又战胜了多少的恐惧。
可他一开口,南栀就觉得脚板心发凉。
他们真的就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说上一句话吗?
非要每一次都将一盆冰水从她的头顶浇下去,她也是人,被淋的次数多了,也会生病,热情会被浇灭,那本就少之又少的一丝爱意,也会被消失殆尽。
祁时宴,你就真的那么自信,我会对你一直保有这样的热忱吗?
你就一点都不怕,有一天,我们会在人群里走散,再也找不到彼此,就算勉强找到,我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早已忘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你现在在哪里?”
一阵沉默过后,电话里再一次传来他的声音,相比刚刚已经算是温和很多了。
“儿……儿童医院。”
南栀声线颤抖。
“就待在那里哪儿都不许去,我来找你。”
祁时宴威胁说到:“在我来之前,你要是敢动一步,南栀,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电话里,那道冷冽的声音吩咐祁宴:“带上所有人,跟我去一趟儿童医院,快!”
南栀微张着嘴,听着电话里的响动,她不知道关于念念的事情,她还能不能说得出来,或者,要不要说。
“祁时宴,念念她,念念她真的……”
“南栀,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我说了,不许跟我提那个野种,我看你是想找死。”
轰!
南栀靠在走廊的墙上,听了这话,整个身子毫无预兆般的就朝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