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挺看着可怜又好笑的金圯心中酥酥麻麻的,他去外面搬了个小椅子,放在她床边,“我外衣脏,就不坐你的床了,我在凳子上陪着你。”
“好。”金圯挪到了床边。
生病中的脆弱金圯异常黏人。
晏挺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轻声吐槽,“小黏人精。”
金圯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忽然开口说:“我发烧的时候没人看过我,我想让你陪着我。”
房间内有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
晏挺浑身一僵,继而点头。金圯的反常,他明白了。
他怔愣后迅速捞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温声说:“没事的金圯,我会一直坐在这里守着你。”
“你不要走。”她握着他的手更紧一些。
晏挺心脏骤然一痛,眼眶发热,清了清嗓子压下心中的难过,“我不走,我不会走的。”
“嗯,桥桥晚安。”
说完这些话金圯就缓缓的阖上了眼皮。
细腻白皙的皮肤透亮,她上学的时候基本不化妆,晏挺凑近能看到她脸上细微的毛孔,眼睫如鸦羽般浓密,头发乖顺的垂在身后,她的脸颊处泛着淡淡的红晕。
总是刻意摆出高冷难相处的面孔此刻卸下了所有的攻击性。
爱是常觉亏欠。
晏挺看过她太多的脆弱,现在还真有些没法把她和记忆中那个冷漠高傲的金圯重合在一起。
明明本质上是个黏人精。
偏要用一身徒有虚名的刺来抵抗任何人的接近与亲密。
金圯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她知世故而不世故,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式,在这群幼稚的青少年中她永远是淡漠疏离的成熟女孩。
浑然一体的磁场和这个边陲小城中的人都格格不入,晏挺是第一个强势的挤进她身边的人。
原来只想和她发展一些亲密关系,但现在看来两人身上的羁绊太深,金圯早已经和他交过心,坦诚相待了不是吗?
只是青春期的感情这样深刻,真到了离开的那天该怎样潇洒的抽身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