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好话,我先替他道歉。”
“没有。”
“还有千禾,她就爱灌人喝酒,刚刚房间里一个是她男朋友一个是我,她早就想好要灌你喝酒了,你别放在心上,如果你不开心了就告诉我。”
她徐徐解释,每一个点都指出来,一番话讲下来把朋友都护在身后。
晏挺摇头,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看她,妆容掩盖不了她的情绪,她身体微微紧绷,空气似乎不再流动,二人无声对峙。
足有半分钟。
半分钟后金圯垂头,轻声说:“我能感觉到,晏挺。”
她声音轻浅,晏挺昏沉的大脑清醒许多,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问她一个前后不搭边的问题,嗓音低哑:“你想考哪所大学?”
金圯忽然就猜到项立寒给他说了什么话,晏挺对她上心多半还是因为好感,现在问以后报考什么学校无异于藏匿着的告白。
她认真思考,交叠的双腿放下,“我没想过。”
“你什么时候开始想?”
“我没打算想。”
“你会在这里读完高中吗?”
“只要姑姑不走我就会。”
“如果姑姑这辈子就待在这里生活了呢?”
这也是金圯从未想过的问题。
何以为家?
成年后她还要跟在金时雨身后生活吗?
她要逃避,摇头说:“可不可以不聊这个话题?”
“你能不能别总逃避问题?”
“晏挺,我们是朋友,有些事情你不要一直逼问我,你有些逾矩了。”
陌生的环境中气氛逐渐降到冰点,金圯话撂下也不悔,盯着他,盯到人炸毛时起身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