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言要带几个孩子走,不过是她威胁陶老太太的最后筹码。
谁知这死老妖婆根本不上钩。
于是万氏一言不吭,怀揣满腔的屈辱与挫败,溜之大吉。
陶老太太的目光,缓缓随即转向田氏。
田氏心知肚明,死老太婆这番言辞,定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战战兢兢地回道:“婆母,我生为陶家妇,死为陶家鬼。
我跟万氏不一样,这点您是最清楚的。
您老人家这些年来对我的宽厚,我一直铭记在心,从不敢忘。
我干活虽不麻利,但对您的敬爱之心,却是真心实意!”
陶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手脚不勤,我尚能劳作,便多担待些,一家人之间本无需过多计较。
对于这点,我并不期望你们的感恩戴德,但切勿再起算计我女儿的念头。
你们日后若再想插手她的事,莫怪我翻脸无情。
她不方便对你们出手,而我却无此顾虑!”
陶老太太这般强硬的态度,让田氏已感到无计可施。
成了人家的儿媳妇,便要自知矮上三头。
这死老太婆,总的来说还是挺好糊弄的,然而一旦触及她女儿之事,一切手段便都不灵。
田氏的声音细微如蚊吟,轻声回应道:“是是是,婆母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方才不过随口一说。”
......
陶湘玉回到白云村。
她刚将一家人的被褥洗净,正准备悬挂于绳上晾干,国富便悄然而至。
今日,国富的面庞笼罩着淡淡的忧郁,与往常的兴高采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陶湘玉关切着开口询问:“国富来送黄鳝啦,瞧你那小眉毛皱的,今日是否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国富沉声回答:“阿娘,大伯母与三婶母传话来,让您今晚酉时三刻,到白云村与向阳村交界处的那棵大树底下,有要事相叙。”
陶湘玉微微一怔:“哦?你可知所商何事?”
她心中不禁生出些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