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愤愤不平地说:“大姑姐一个妇道人家,却跟个男人似的,这么爱出风头,不是显的我们陶家女子德行有亏吗?婆母,您还是赶紧劝大姑姐,让她把牛车给退了吧。”
嫉妒已经让万氏面目全非。
这次,她自认为找到了无可辩驳的借口。
女子行事高调便是原罪,她可是站在陶家女眷的名声立场上出发。
“买牛车难道就是出风头?你这婆娘,八成是得了失心疯!有的妇人还去县城里买宅子呢,照你这么说,她们是不是要被杀头?”
这个儿媳妇整日里好吃懒做,还偏爱说三道四。
陶老太太真心是不想多搭理,这个混不吝的糟心货。
万氏目睹了陶老太太的冷漠反应,嘴角几乎要撇到天上去。
“哼!”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反正大姑姐不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婆母都会一贯袒护。”
陶老太太淡淡回道:“哪天你买了牛车,即便在十里八乡兜上三天三夜,那也是你自己的本事。你若买不起,就不要酸溜别人!”
万氏脑中已经开始憧憬,自己驾着牛车,行驶于村间小道,被众人围观的场景。
她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要是买了牛车,绝不会像大姑姐那般轻浮无度,没出息。”
“就你不轻浮!就你有出息!”
陶老太太审视着万氏,神情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她的声音里蕴含着不容置疑的严厉:“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才会一天到晚鬼话连篇。你现在去把家中鸡圈里的鸡屎,都清扫出来堆积好,预备腐熟沤肥用。太阳落山前要是没干完,你的晚饭便免了!”
陶老太太言毕,径直往房中行去,继续忙她手上的针线细活。
“陶湘玉,你要是敢驾着牛车,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定要宰了那头牛,砸了那架车!”
告状不成反添新祸,万氏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凭什么陶湘玉能买上牛车?又凭什么连一个站出来的人都没有?
谁能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是凭什么?
田氏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选择躲在房内,才未被万氏一同叫去告状。
否则,那清扫鸡粪的埋汰活计,她也难逃其责。
“啊切!啊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