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她准备弯腰一样,他头一扭:“我才不要你背。”
他犟得像头牛,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背,她只得重新背上竹篓,一手打伞,一手拉着他。平时他碰都不愿意让她碰,那次倒是没有挣扎。
俩人回到她的草院时衣衫已湿了大半,她有替换的衣服,小朝朝却是没有的。她拿了个小毯子给他,让他把衣服换下,一会拿给她烘干,哪知她换衣服出来见他把小毯子扔在一旁,自己在拧衣服上的水。
她又让他把衣服脱下来,他充耳不闻,她只得自己动手剥他的衣服:“你这样很容易着凉的,到时发烧,又是扎针又是吃药,有你受的。”
他一把推开她躲到一边去,双手抓紧领口,她随即明白他竟然是在害羞。
一个毛头孩子,把自己弄得跟黄花大闺女一样。
“你怕什么羞,你那虫子一般软嫩的小身子我又不是没见过,给你扎针的时候我可是又看又摸······”
“闭嘴,不许说了。”他恼羞成怒,脸都红了。
“为何不说,第一次让你脱衣服你都脱得毫不犹豫,只是怕扎针。”
“我之前是不知道,现在不一样了······”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谁怕扎针了,我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岂会怕小小的一根针。”
她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好奇问:“现在为什么不一样了?以前不知道什么?”
他却咬着牙,不说话了。
再这么拖下去,他真的会着凉,她不顾他反抗三下五除二剥了他的衣服,拿小毯子给他裹上,然后帮他烤衣服。他的脸全程臭臭的,好像她非礼了他一般。
她心里好笑,故意逗他:“小媳妇,对哥哥笑一个?”
他的脸更臭,就这么睁着眼睛瞪她。
苏流萤从回忆中出来,福至心灵,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在她的草院。
她没有忘记她的草院,但她觉得十八年过去,又无人打理,早就不存在了。如今想来,像小朝朝这么有权力,又这么重情的人,又怎会让草院荒废不管呢。
她匆匆到附近的店铺买了一把伞,很迫不及待到要草院去。他找她这么不遗余力,她的草院他肯定也帮她保管得好好的。
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有这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