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是不可侵犯的。
法不容情。
三天后,白熙允被处以死刑。
那一天,天色昏暗,尽是乌压压的乌云,时不时的有雷藏在乌云里和人们玩捉迷藏。眼见就要下雨,公园里的人不一会儿就跑完了,只有一名脸色微微泛白的有点蔫蔫的少女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林汐轻眨了眨眼睛,不在意来往的行人的议论,反正他们等一下下雨会全部跑光的。
她也不知为何要坐在这,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走,抬头时,已经到了公园,她也顺势坐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漆黑的乌压压的乌云,好暗,就好像这世界本就没有光一样。
雨很快来了。
先是细细小雨,紧接着便是瓢泼大雨,长椅上的少女像是没有知觉,摘下了眼镜,依旧没有动。
“啧,傻子”。
少女身后的花坛另一边的一名举着伞的男子忍不住骂道。
在他的身边,同样站着一名男子,和他长的很像,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唯一不同的是,那名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这衣服似乎不是很适合他,空荡荡的随风而动,能隐约看见他细瘦的腰肢,里面是整套病人服装,同样宽大的不适合,似乎是急冲冲的出了院。男子并没有旁边帮忙举着伞的男子有精神,他是一眼望过去就瘦骨嶙峋的,脸、手、脚踝……裸露能看见的地方,能看见骨头凸起,准确来说是一层皮包裹肉。脸色惨白,眼眶下黝黑,好似从没有睡好过觉。
死气沉沉,这是现在最适宜男子的形容。
男子并没有管身旁的吐槽和抱怨,因为他知道,他也是担心她。他定定的盯着长椅上的少女,不由得蹙了蹙眉,会生病的,生病会难受的。
他其实也并不是不想见她,只是躲着她,偶尔从医院偷跑出来偷偷的在远处望她一眼,便心满意足了,可是…他觉得她的笑容…似乎变的少了。在人前的时候,她还知道装一下,依旧和以往无差,但要是不在人前,她就没有笑过,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个地方发呆。他心疼她,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曾经抱怨命运的不公,因为她,他抱着一丝希望,相信会有奇迹,他想要健康的站在她面前,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疼晕过去的次数,他迷茫了,他的结局早已注定,再挣扎有什么用呢?其实他也算运气好的,偷偷偷窥她的岁月一年多了,他庆幸自己没有被她发现,又遗憾她没有发现他。但运气似乎用完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年,还能不能看见她。
雨似乎停了,可…雨声还没有停,裸露的脚踝被砸落在地的雨点浸湿的冰凉感。她迟疑的睁开眼睛,摸索着身旁的眼镜,随意的擦拭一下戴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笔直修长的穿着黑色工装裤的腿,顺着往上,不自觉的溢出声,“琼…琼宇……”。轻轻眨了眨眼睛,否定的摇了摇头,“不对,你是宋钰”。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满是酸楚,“怎么可能是他”。
“………”。
宋钰胳膊被淋湿了,复杂的看着垂丧着脑袋的林汐,她的眼睛很红,笑的也很是苦涩。脸上有水珠滑落的痕迹,不知是她的泪水,还是…先前的雨水。
她总是能让他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你是傻子吗”?宋钰憋了半响,终究还是忍不住脱口骂道,“下雨天坐在这淋雨,不知道找一个地方躲一躲,脑子进水了,要不要我帮你倒一倒水”?
林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轻轻的回答他,“可能是吧”。
宋钰:“………”。
他噎住了,不知道她回答他哪一个问题,但不管是哪一个,好像都能让他胸闷得难受。
啧,太让人生气了。
雨势愈发的大,他叹了口气,微微弯腰把伞塞到她的手里,“拿着伞,我去重新买一把,这么大的雨,我也还有事,就不送你了”。毕竟我哥还在雨里站着呢?他那个身体,现在可受不了,必须赶紧回医院了。
然后,他跑进了雨帘里,阴雨绵绵朦胧了他的背影。林汐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为什么不买好伞再过来把这把伞递给我呢?现在倒好,两个人都淋湿了,得不偿失的”。
她抬头望了望黑顶的雨伞,忽的将视线投向左后边的花坛的另一边,那是一个穿着一件十分宽松的、衬得他整个人十分病弱的黑色外套的一个和她一样的傻子。脚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呼吸微微放轻,似乎怕惊扰对方。不受控的想,会是…他吗?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靠近,对方跑了起来。她怔了怔,随即也跟跑上去,可对方太快了,她跟丢了。
“一定是你,对不对……
空荡的环境,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时间过的快了很多,快到…她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在高考过后的某一天,她在街上遇见了顾艺霏。她看着她,不知该由什么情绪面对,什么情绪对待。说不怨,那是假的,可真要说一个对错,对方并没有错误,对方膜拜上了一个人,喜欢上了一个人,并付出全部心力的去追逐,经过不懈努力,喜欢的人终于回过头望了望她,所以,她有什么错呢?只是林汐的心中一时之间很是复杂和挣扎,犹豫了再三,她还是礼貌的向对方打了一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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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好久没有见了吧,你看起来没有变,依旧如此好看,只是…怎么更冷酷了”。
林汐不想回答,保持微笑,嘶,顾艺霏怎么比以前话多了,而且,她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昵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