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说,现在的中国人是麻木的,但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清醒,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他们说,中国人不能都麻木了,不能丢弃自己的家,不能把国家拱手相让,中国的土地,应该刻着中国的名字,而不是那些侵略者。
他们说,虽然大多数中国人是麻木的,但他们是清醒的,我是清醒的,他们相信以后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挣脱桎梏,清醒过来。
我懵懂的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明白他们所说的,父亲母亲似是发现了我眼神茫然无知,哀声的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嘴里念叨,“会好的,会好的,这个恶性的时代终有一天会被淘汰……
这是一所男女一起上的学堂。这里的一部分学生,我听不懂他们讲的语言,母亲说,他们是他们国家的人带来的,也就是所谓的侵略者。
我问母亲,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来交朋友吗?
母亲摇了摇头,说不是,他们是来入侵的,试图夺取中华几千年来积淀的优秀历史产物,试图侵犯中华几千年来的文明,试图以伤害中国人来取乐自己恶心的内心……
我接着又问,他们没有自己的家吗?为什么要来抢我们的?他们为什么喜欢伤害人呢?
这个问题,母亲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留下一句,我们的国家不够强大,人民不够团结。
我看见那些侵略者欺负了我们的同胞,我下去父亲母亲的话,我冲了上去,我想要帮住他,可是一声巨响,“砰…”的一声,我在大街上那些巡游的恶劣的入侵者身上见过,那是枪的声音。
我阻止不了,等我跑过去时,只剩下一具伤痕累累的、血流喷涌的尸体。他的眼睛对着我的方向,瞪的大大的,有惊恐、不甘、迷茫和哀痛,死不瞑目的睁着。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命,却是那么脆弱,他们只要扣一下扳机,食指一动,一条年轻的、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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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平静无波的离开这个现场,不只是入侵者们,还有我们的同胞。父亲和母亲说的对,现在的中国人是麻木的。
那几个打死人的入侵者嚣张跋扈的大笑着,用脚侮辱性的踢了踢尸体,试探是不是还活着。地上的尸体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条死在了砧板上的鱼。
我不知道怎么艰涩的抬起脚步,怎么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的,我不记得自己是否流了眼泪,只知道回到家母亲紧紧的抱着我,我听到她隐忍的哭声,我这才发现,今天的父亲并没有在门口等着我。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被入侵者以共党的身份抓走了。
一个新词,我没有听过,我问母亲,什么叫共党,母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伤心过度的她并不想要多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嘴里嘟囔,要好好活下去,她不能倒,我的女儿,你会没有事的……抱歉你生活在了这个吃人的年代……你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你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长大……会胜利的,终有一天会结束的……
我知道,她不告诉我是想保护我,想到父亲,我问母亲,她也是共党吗?因为我怕,怕母亲像父亲一样被抓了起来。
母亲沉默的再次紧紧的抱着我,就是不说话。我的母亲,好像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母亲把我关在家里,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还是小瞧我了,我偷偷的撬开了窗户上的老旧的锁,跳了出来……
人流朝一个地方涌动,一个卖报的小孩擦身而过,我隐约听见了父亲的名字,在什么地方,以破坏两国友好合作共赢的罪名处死。
我蹙了蹙眉,想起了上次被入侵者随意玩弄的尸体,这不是我第一次遇见。什么合作共赢,我很气愤,打着莫须有的善意侵犯我们的国家,伤害我们的国人,他们是该死的。
我来到所说的位置,恰巧看见了父亲被割下的头颅,还看见头颅被踢了几脚。眼泪喷涌而出,嘴巴微张,一瞬间,我失语了,我试图发出声音,却是徒劳。
悲剧会降临在同一个人身上祸害,比如我,比如这一天,我失去了我的父亲,又失去了我的母亲。
一个小孩受不住刺激大声哭出来,小孩的母亲连忙捂住,还是被这群恶魔看见了。他们拿着他们沾满血渍、磨的发亮的锋利利刃,缓缓的走向那对母子,罪恶的笑在他们脸上是那么的恶心。
就在恶魔们手起刀落的时候,一道枪声打破了这寂静,紧接着是几道枪声。人群慌乱的逃窜,母子成功被救,牺牲的只有我的母亲。她被抓了,她似乎看见了我,微微一笑,朝恶魔的刀刃上冲过去,脖子愕然出现一道血痕,大量的血流出来,似乎和地上父亲的血融为一体。
那之后,这个吃人的时代只剩下了我一人。
一直到了晚上,人都走完了,我才从黑暗的隐蔽里退出来。我看向父亲和母亲的尸体,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哭出来,我…是不是太冷漠了,我…是不是也麻木了。
这不是好迹象。
我太小了,我只能一具一具尸体的拖走他们,昏暗无人的街道出现长长的血迹。我把他们拖到荒郊野外,天色已经微微明亮。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看了一眼父亲和母亲的尸体,转身折断了几分树枝,边扫边后退,我不想让那些恶魔发现我父母的存在不想他们死了之后还被扰了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