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灿陷入沉思,尘封已久的记忆阀门,瞬间打开,在模糊的记忆里,母亲的面貌总是那么憔悴,身子总是那么虚弱,少言瓜语,欲欲瓜欢。这个画面深深地烙印在稚幼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林文灿看了眼,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而亡的女子,林文灿若有所思,这女子死的症状与夏菊和母亲死的症状又不一样,母亲死的症状和夏菊是一样的,这能说明什么?
“替恶人卖命,是没有好下场的。”林文灿道:“虽然在林府,我没见过这个神秘的女人,但我知道,她就是杜玥芯的幕后杀手,平常几乎不露面,露面的时候,就是她做恶的时候,终于自食其果了,替恶主卖命,恶主为了保身,却不择手段,先要她的命,或许,这就是恶报吧。”
“她的恶主,一定是听说李氏没死,担心李氏认出她的容貌,害怕事情败露,就先给她下了毒,再告诉她李氏没死,她知道李氏撕开了她的面纱,,所以急着赶了过来,慌张地走进屋里,想彻底强结束李氏的命,可她体内的毒已扩散,倒地而亡。”莫毅仁描述道。
“借刀杀人,死无对证。”林文灿愤怒道:“我终于知道我娘的死因了,我娘并非死于产后抑郁,而是被人下毒而亡。与毒害夏菊,还有这名女子,都是同一个人,眼前这个女人的死,又是另外一种毒,凶手就是杜玥芯。”
“你跟我说过,你娘死的时候,你才三岁,记忆是模糊的,怎么突然有这种感觉?”
“我娘生前唯一能聊得上几句的,就是二姨娘。我十一岁那年,二姨娘跟我说,我娘死的时候口吐鲜血而亡,可大家却一致认为我娘是产后抑郁,身体严重受损而亡。今天,我总算知道我娘的死因了,我一定会还我娘,以及夏菊母女一个公道的。”
“你打算怎么做?”
“回去后,我就去问二姨娘,问她当年我娘的事情,她一定会详细告诉我的。”
“这个时候,你找二姨太询问你娘当年的事情,简直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过不了几天二姨太的下场,就一定会像目前你所目睹的这一幕幕一样惨烈。”莫毅仁劝说道:“眼下,恶人当道,正要拔眼中钉,肉中刺,借刀杀人,欲加之罪,不恶不做。”
“难道,我就默默地坐以待毙吗?”林文灿愤怒发声。
“眼下,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目前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爹,并有意无意地提起你娘生前的一些情况,探探你爹的口风,看他的反应,再做下一步打算。”
林文灿沉默了一会,赞同道:“莫大叔,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
“咱俩可是莫逆之交,无需客气。”
“让夏菊母女入土为安吧。”林文灿道:“吃早餐的时候,我只顾着跟我爹说昨晚的事情,忘了到集市去买些祭祀品,寿服,我现在去买,让走的人走得体面些。”
“祭祀品,寿衣,冥纸之类的东西,我都买回来了。”莫毅仁道:“为了不引人注目,我用黑色袋子装了起来,买回来就悄悄地放在车子里面,免得惹事生非,我去车里拿来。”
林文灿和莫毅仁,到底是大男人,直接替女逝者换衣服有所不妥,尊重两名女逝者,只好把寿衣直接盖在逝者身上,以表尊重。
林文灿目光凝向,倒在地上的那具女尸,对莫毅仁道:“她如何处理?”
莫毅仁不假思索道:“死者为大,给她入土吧。”
两人把夏菊母女,抬到屋外的荒地埋葬,入土为安。
生前做恶的女人,在另一块荒地,也入了土。
林文灿和莫毅仁,两人料理完夏菊母女二人的后事,迈出房门,把房门紧紧关上,这两间破旧的瓦屋,就这样安静地面对风雨,直到倒塌。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默然无语,感受着窗外寒冷的北风,隐忍着如刀割般疼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