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一两五钱银子?”
桌子后捋着胡须、坐得四平八稳的何管事,耷拉着大眼皮,缓缓吐出几个字来,“嫌少可以不要啊,”
“何管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的俸禄,我凭什么不要?”
何管事翻了翻眼皮,不再说话了。
袁今夏又扒拉了几下手中的碎银子,“何管事,我只想讨个说法,为何要扣我的俸禄?”
何管事扒拉着算盘子,慢条斯理地说道,“袁今夏,本月告假七天,罚俸禄一两五钱,”
“何管事,以前咱们可没这规矩,”
何管事翻了一个白眼儿,“以前是以前,现下不同了,”
“可是,可我告假那七日是因公受伤呀,我可是记得,因公告假七日以内,不扣俸禄,”
“公私全凭你一张嘴,还不乱了?”
“我说不行,那凭您一张嘴就可以?”
何管事“啪~”用算盘子敲打了一下桌子。
“你……”袁今夏还要继续争辩,杨岳赶来急忙阻止,将袁今夏拉走,小声道,“别和他争了,这规矩定了,你争辩也没用,”
“不是,大杨,这规矩何时定的?”
“前些时日又改了一次,也是这位何管事提出来的,以后不论公私,告假三日以上,便要罚扣俸禄,三日以上半月以下,罚俸半月,超过半月,罚俸一月,”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咱们六扇门平日里办案,哪有不受伤的?还不兴告假了?”
“你小着声些,”杨岳将袁今夏又拽着往出走了一段路,“你呀,说话也斯文些,眼瞅着要嫁人了,”
“我怎么斯文啊?这何管事也太跋扈了,不行,我要去找总捕头说道说道,”
“你行了,可消停点儿吧,你找到哪里也说不出理去,”
“怎么?”
“总捕头自然是默许的,不然这规矩怎能说改就改?你可知道这何管事是何许人也?”
袁今夏盯着杨岳,“你卖什么关子?倒是说呀,他什么人啊?”
“何管事是大理少卿苏添的亲小舅子,”
“切,原来是有后台呀,怪不得如此跋扈?有后台又如何,就可以不讲理了?”
杨岳笑道,“咱们小小的六扇门,可是归三法司管理,大理寺在三法司中是一向嚣张惯了的,就连都察院和兵部也得让着三分,”
袁今夏仍是气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