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可是听说,吴守绪与严嵩的义子廖文华关系甚好,而那廖文华也是严嵩众多义子中最受宠的一个,此番大人将司马长安私自开采铁矿一事上奏天廷,虽然严世蕃找了替死鬼躲过一劫,可他必然对大人怀恨在心,定会伺机报复大人,”
陆绎看着袁今夏担忧的神情,便笑道,“你想说什么?”
“按理说吴守绪早应该听说您在杭州了,他早不约晚不约,偏偏在这个时候约您,是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卑职怕他假借叙谈之名,做出对大人不利的事,”
陆绎心中有数,盯着袁今夏,眼神里都是宠溺,故意调侃道,“你就这么担心我呀?”
袁今夏也猜不透陆绎是故作轻松还是胸有成竹,急道,“大人~~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如此淡定?还,还……”
“还怎样?”陆绎向前凑近,微微低了头。
袁今夏受不得陆绎灼热的目光,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嘟囔道,“还……还有闲情逸致调侃卑职,”
陆绎坏笑了一下,他就喜欢看小丫头窘迫又对他无奈的样子,挑了挑眉,说道,“他是否存了歪主意,现下还不好说,但我知道,他目前有些心慌是一定的,”
“心慌?大人,他可是江浙总督,大权在握,何事能让他心慌?”
“吴守绪与廖文华往来密切,因而与严家自然也牵连甚密,只可惜,廖文华不知足,做下的事,惹恼了严嵩,现下自身难保,此事传遍朝野,吴守绪自然也听说了,”
袁今夏好奇地问道,“廖文华做了何事?”
“此事,若想听个明白,还要从头说起,你可愿意听?”
“愿意,愿意,大人,卑职给您倒杯茶,您慢慢说,”袁今夏动作极其利落,一脸的八卦相。
陆绎倒卖起了关子,“你就这么愿意打听闲事啊?”
“大人~~这哪里是闲事呢?卑职是在聆听大人的训导啊,是不是?”袁今夏嬉皮笑脸的在陆绎身侧坐下,“大人快说说,”
“廖文华此人并非一无是处,他才华横溢,文采斐然,也正是因此,被严嵩相中,收为义子,他也成了严嵩义子中比较出众的一个,深得严嵩赏识,”
袁今夏插话道,“那定是近墨者黑喽?”
陆绎点点头,“廖文华仗着严嵩撑腰,为官几年后,便开始露出恶相,为害乡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令人不齿,有一年吏部考核官员,有正直之士想借此将他贬至地方作一个小吏,但严嵩不仅出面护住了他,还给了他更高的官职,使他登入朝堂,并受到了皇上的青睐,廖文华也因此有恃无恐,变本加厉,甚至打起了想更上一步的主意,”
“人心不中蛇吞象,大人,他又做了什么呢?”
“江苏镇江特产百花酒,其实不过是一种黄酒而已,可廖文华不知哪里听来的,说常饮百花酒可使人长寿,因而他被严嵩认为义子后,便每年都向严嵩贡献数次,说来也是奇怪,严嵩本有腰腿疼痛的毛病,自从饮此酒后,疼痛便不再有了,故而欣喜异常,嘱咐廖文华此事不可对外宣扬,”
袁今夏不解地问道,“既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那大人您是如何知道的呢?”
陆绎笑道,“锦衣卫是干什么的?你忘了?”
“锦衣卫有监察百官之权,可是,也……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儿吗?”
陆绎伸手轻轻捏了捏袁今夏的鼻子,“哪里就偷偷摸摸了?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袁今夏噤了一下鼻子,伸手握住陆绎的手,“怪不得呢,我以前做什么,大人都知道,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