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回道,“卑职仔细看了这位姐姐,她平时应是不善女红或者说不常做针线活,”
严世蕃撇了撇嘴,问道,“何以见得啊?”
袁今夏托起那婢女的一只胳膊,“这位姐姐的手掌和关节处柔嫩平滑,若是经常做女红,势必会留下老茧,”
“哦?那你再说说,还有什么发现啊?”
袁今夏回头看着那婢女说道,“姐姐的梳妆台可是朝西侧放置?”
那婢女低眉顺眼,并不应声。严世蕃说道,“说说理由,”
袁今夏看向那婢女的头顶,“我发现这位姐姐左侧的发鬓没有右侧的齐整,想必是晨起梳妆时,日光照进来,左侧被光干扰看不清楚的缘故,”
严世蕃用扇子敲了两下桌面,“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观察倒是很细致,有意思,继续说,”
袁今夏心道,“如若我不说,他也定会寻到理由引出来,与其听他污言秽语,不若我给出一个答案,”想到此,便又说道,“还有,我闻这位姐姐手上有淡淡的茶香,猜测她定是擅长茶道,近日有可能是被热茶烫了手,因而手腕上有些伤,”
严世蕃邪魅地笑道,“为何说是被热茶烫了手?就不能因为点儿别的什么?”
陆绎见严世蕃那猥琐的表情,心知有异,便看向袁今夏。见小丫头果然轻咬着嘴唇,便接了话茬儿说道,“严大人,她能看出来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再问下去,估计她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严世蕃一摆手,那个婢女回到他身边,又指着右手边“小姑娘,坐下喝酒,”
袁今夏暼了陆绎一眼,陆绎微微点了点头,袁今夏便走过去坐了。刚挨到凳子上,不由得抹了一把汗,心道,“好在那个混蛋没再纠缠问下去,”心里的担忧没了,整个人便突然松了,大剌剌坐下去,抬头正对上陆绎的目光,却见陆绎眼神犀利,瞪着自己,赶忙收了懒散的姿势,坐得直直的。
严世蕃看在眼里,转着酒杯,问道,“小姑娘喝什么酒啊?”
袁今夏看了一眼陆绎,才回道,“严大人,卑职不擅饮酒,还望大人恕罪,”
严世蕃转向陆绎,笑道,“陆经历,现在的小姑娘啊,嘴上说着不擅饮酒,可有时候你要用几坛子才能把她们灌醉,”
陆绎心里虽猜不透严世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可是他句句不离袁今夏,那意图也是再明显不过了,如果他现下硬要维护,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便笑道,“还是严大人了解女人心啊,”
严世蕃仰面哈哈大笑。
陆绎趁机冲袁今夏使了个眼色。
“听闻陆经历偏好饮酒,又尤为喜爱秋露白,我可是特意从京城带了几坛上好的秋露白,”说罢拍了拍手,便有几个婢女端着酒壶送了上来。
别说是陆绎,就连袁今夏此刻也明白了,严世蕃此次来扬州,分明就是冲着陆绎来的,袁今夏担心地看向陆绎。
陆绎冲袁今夏轻笑一下,心里却在想,“今日他若敢出下作手段,便是血溅当场也会结果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