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枚父亲也没有料到,二叔祖的葬礼,会让如家在西山屯的政坛上崭露头角。
自此,如家一下子成了村中除了支书、连长两个人以外的三大家族,就是连个记分员也不如他们。
这倒也是,讨好会计也没什么用,多拿一两个积分又有什么用?如果讨好了如家,一个月能赚二三十块钱。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接下来就是儿女的终身大事了。
第二天,她在饭桌上问道:“韩擒抱,能不能帮我看看,二哥和三哥过得怎么样?对了,你得选个好日子,庆祝一下你的生日。”
他们都笑了,用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韩擒抱。
韩擒抱的表情很严肃:“好吧,吃饭的时候再说。”
众人哄然大笑。贤良又说:“不要理我,她在嘲笑你。你懂什么?”
韩擒抱着如枚说:“她以为我能算时间,我还能算时间。”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富贵对韩擒抱道:“你怎么跟个石头猴子似的,她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而已。你是不是不明白,只要她跟你吵架,她就不会好过。”
如全冲韩擒抱挤了挤眼睛,“你还没有把去城里的衣服还给她,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早就来烦你了。”
“我真的让他帮了我,不是为了衣服的事。但韩擒抱啊,如果你有钱的话,可以拿出来啊。”
这一次,就是她的父母也哈哈大笑,如全道:“你看,我就说韩擒抱还不上,不然我也不会为难你。”
韩擒抱着他,老神不动。回去之前,顺便猎些猪回去,也算是弥补一下损失。”
包括如枚在内,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一只野猪就能养活一周了。”
说到这里,他打趣道:“这件事,不是要杀那只野猪,而是要多杀些鹿。你不是也说了,鹿肉对身体有好处?”
韩擒抱颔首道:“好。”
人群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富贵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韩擒抱,韩擒抱,你的大话已经说完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韩擒抱着头,把碗里的汤一口一口的吃下去,“那就走着瞧吧。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聊了一会,早餐结束后,如枚就去整理餐桌。
如枚娘对如枚父亲道:“我一会就去梁婆婆那里,问问她二哥和三哥的情况。”
韩擒抱刚要往外走,闻言,回头道:“我帮他们选一件,绝对是吉利的。”
如枚爹娘看到韩擒抱俊脸满是严肃,非是在说笑,对视一声道:“你还真是会算年月啊。”
如枚正收拾着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望向韩擒抱。
韩擒抱转头,对着如枚道:“告诉姑姑。”
“说啥”如枚的父母不解的望向如枚。
如枚亦是哑然,盯着韩擒抱道:“你这家伙,还真会推卸责任。”
说着,又对着一副懵懂模样的父母道:“人家都说他是一位高手,我也是信的。爹、娘、二哥三哥,就让韩擒来决定罢。”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占卜,但韩擒抱很会算时间,他说的都是对的,简直就是神一般的预言。韩擒抱,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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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擒抱着眉毛,转头看向如枚,“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拒绝?”我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另请高明。”
在农村,儿女成亲的时候,是很讲究的,选错了,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一生。再说,订下来的日期是不能更改的,更改日期是不吉祥的。
因此,如果男方不在,宁可让自己的兄弟姐妹去迎亲,让新娘抱着公鸡去拜堂,让嫂子代替新郎给自己请安,也不会推迟婚期
因此,婚礼的日子是非常重要的。今天就是送礼物的时候了,不过这件事情也很重要。
但韩擒抱也不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如果崔珏这么说,他的父母肯定会反对,但韩擒抱在,女儿也在,他也就同意了。
如枚父亲连忙道:“那就选个良辰吉日。中午让我多准备些饭菜,二哥和三哥请你喝酒,我就不抽烟了。”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女方的家长必须要准备好东西,才能正式登门,而韩擒抱,就是她父亲的意思。
韩擒抱着脸笑道:“伯父不必多礼,我和崔珏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为他们选个良辰吉日,也是应当的。”
如枚娘赶紧提醒,“你仔细看哈,这可关系到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关系到他们的终身大事。我帮你查一下他们的出生年月。”
见父母出门,如枚才拎着盆子出门,嘴里还念叨着:“韩擒抱,你还真是个骗子。”
韩擒抱着如枚进了屋:“我不是算命的,我是仙人。”
“切”了一声,如枚刚要嘲讽,忽然想到了什么,道:“看在你是仙人的份上,你怎么不做一颗桃子,让我吃一颗?”
韩擒抱:“”她磨着牙,“真气人”,转身就跑。
如枚也笑了起来,“我就说你在吹牛逼!”
听到动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韩擒抱着脸,如枚笑得前仰后合,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贤良上前去,伸手要韩擒抱:“他们两个又吵架了,你可从来没有吵架过。”
韩擒抱鄙视地瞥了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女人计较。”
众人又是大笑,又要开口,却见如枚娘已取出一卷泛黄的纸张。
交给韩擒抱:“老二和老三的出生日期都在这里,韩擒抱,你自己看一下。”
纸张很旧,只是一张黄色的纸张,用毛笔书写,将贤良等人的出生年月,都给弄得乱七八糟。
这是根据四个子女的年龄顺序,头一个代表贤良。
韩擒抱一看到她的生日,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姑娘,居然出生在农历9月15日。九最大,十五,她是女子。
怪不得他的命格如此诡异,如此与众不同,一双阴阳眼,更是让人头疼。
在农村,说生辰全是按农历来的;而出生日期,则是按照农历来计算的。这和现在的人的生辰正好是背道而驰的。
再说了,现在农村人都不给自己过生辰,尤其是孩子。这与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主动给自己的子女庆生的。
就算是老人,到了66岁,也是要过生日的,有一首诗,叫“66岁吃一块肉”,“七十一岁,吃只鸡,七十三岁,吃一条鲤鱼。”
再说了,七十三岁的人,想要把一条大锦鲤给吞下去,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窜”字代表着活到了尽头,下了地狱。
毕竟,古人都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都不让你走”,而“七十三”又是一个非常不吉祥的号码,许多老年人都是在这个年纪死去的。
因此,许多农村里的老年人,即使已经到了“七十三”、“八十四”的年龄,也要隐瞒一岁,说是72、83,也有贪生怕死之意。
韩擒抱的目光落在那张黄表纸上,眉头紧锁,众人心中一紧,“你愣啥呢”
贤良更不自在了,伸手拉了拉韩擒抱着的手臂,“你去找个良辰吉日,把他们两个都找出来。”
“嗯。”韩擒抱着头,拿起手机,查看他们的出生日期。
贤良年纪最小,八字最重,所以韩擒抱选择了他。然后再抬起头来,看到他的脸,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这位善良的女子,的确是过得不太好。少年时失去伴侣,一生无子,晚年孤苦无依。
而另一边,则是一对恩爱夫妻,有个儿子,晚年也很幸福。
一声长叹,吓得一屋子的人都是一愣,“这是咋了”
韩擒抱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微笑道:“没什么,就是我想帮他们算一卦,结果什么都赚不到,心里很不舒服。呵呵呵”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富贵一脚踹在韩擒抱身上:“你这孩子,可真把我给吓坏了。”
韩擒抱着笑脸,向后一跃,躲开他的攻击,扬扬手中的纸条,“我回去再跟你说,你先别急,中午之前,我会帮你的。”
然后,就进了西厢房。
如全皱了皱眉头,“那个韩擒抱,真的假的,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折腾这么久,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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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枚父亲连忙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告诉我?
说到这里,忽然对着如枚娘道,“不如叫如全到二伯家里取一本黄历来”
韩擒抱着她进了房间,说:“不用了,不要来烦我。如全,你去把门关上,中午我一个人出去吃午饭。”
实际上,她是真的要去一趟地狱,生怕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把自己给吓坏了。
看着韩擒抱神秘兮兮的样子,他们还真有点相信了。
如枚去洗碗,发现大家都在盯着门口,疑惑道:“弄啥呢”
贤良笑了笑,道:“韩擒抱在房间里学习,你不要去管他。晚饭时,他说要自己出去,不许咱们喊。”
如枚望着关上的房门,嘀咕了一句:“真是个骗子。”然后往厨房里倒水。
一家人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好奇的,窃窃私语了几句,便继续忙碌起来。
还能做什么,富贵带着如全出去跟小年轻们玩了,贤良则帮着爹收拾农活,天气暖和,天热了,冻得也快了,田里和窑厂也该开工了。
比如枚娘,她就更忙了,儿女都是重活累活,衣服和鞋子都穿坏了;她的家人也很多,每天都要做一些女的。
要么是给这个人补袜子,要么是给另一个人补裤子。这双新鞋穿在另一只脚上,另一只却露出了脚尖。
如枚收拾完灶台,洗手,拿起一条浴巾,在院子里的绳索下擦拭双手。目光落在了紧闭的西间房间上,陷入了沉思。
如枚见院子里没人,便凑到窗口向里面张望。
实际上,他们家的窗子都被塑料薄膜遮住了,屋子里什么都看不到。以后到了县城,肯定要买一些。
“如果是个玻璃该多好啊”
忽听得韩擒搂在房中叫道:“你在瞧什么,我要脱光衣服。”
如枚气呼呼的跺了跺脚,对着窗外就是一拳,“哼,管他呢。”说完,扭头就跑。
韩擒抱低低的笑了一声,“嘿嘿,我要是不这么说,你还不一定能看见呢。”
韩擒抱晃了晃脑袋,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福禄与如全过得都是小事情,如何能改变贤良的命运。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运气太差。司命星君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偏偏要帮一个好人呢?
崔珏看见韩擒抱忽然冒出来,惊喜交加,“她到底是做贼心虚,跑过来帮忙,还是被如枚逼急了?”
韩擒抱着“啪”地一声将手中的黄表纸往桌上一扔,“你看看。”
崔珏接过一本书,上面写着:“他们的出生日期。”
“嗯。”韩擒抱着她,将一条长腿放在桌上,“我要好好改造一下这个善良的男人。”
崔珏斜了他一眼,“你仗着自己的权力,就自己动手,到时候老天爷追究起来,也不会怪到我头上,与我无关。”
韩擒抱着一脸嫌弃地起身,从崔珏桌上拿了一支笔,就往他身边凑。
崔珏一愣,“哎哎哎,你可要想好了,贤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韩擒抱停下脚步,崔珏忙道:“你这是在改变命运,若是再惹出什么事来,我也帮不了你。
韩擒抱住她,“嗤”的一笑:“我用得着你来帮我吗?”
他抓起一张黄表纸,开始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