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捏住她手腕的力道更重了几分,眼里满是恨意:“跟他离婚,你不是很恨他么?!当初你可是亲自对我说的,若不是我爹娘反对,我早就把你许配给你了。”
此言一出,宋峦立刻猜到此人身份,应该是何家的少主,曾经与原主有过一段姻缘的何润。
贺润的爹是皇帝的舅舅,他的姑母是现在的皇后,他的生母是公主,他的两个弟弟都不是省油的灯,整个家族就出了他一个蠢萌蠢萌的儿子。
当初贺润哭着喊着要和她订婚,结果宋峦和赵南玉出了问题,这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宋峦一阵头大,这是怎么回事?
她抽出自己的手,语气温和:“贺少,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贺润以为她是被冤枉了,不想告诉自己,连忙阻止,“你少给我撒谎,我不会让你永远留在赵家这个火坑里,你也说了,你对我还是很有感情的。”
贺润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前几天还写了一封信,你应该知道,这四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宋峦一怔,她从未接过书信,也不愿与任何男子纠缠。
贺润眼眶一红,一把拽住她白皙的手腕,“阿峦,我不在乎,我们是相爱的,你把自己交给赵南玉,这不是你想要的,我不会责怪你,我们要重新开始。”
宋峦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少年,为何如此固执!
她挣脱不了,既然无法挣脱,那就用强,宋峦扬起头颅,一脸傲然,轻蔑道:“你觉得,我会看上你吗?照你说的,我看上的人多了去了,帝都有头有脸的,我看上的都是你的家庭背景,而不是你。”
宋峦说到这里,躲在石柱后面的男子发出一声轻笑,一股邪恶的气息从心底缓缓升腾而起。
赵南玉默默的笑了笑,他并没有隐瞒太久,所以并没有听到太多,只有后面几个字,被他听到了。
原来如此,有钱有势的人都行。
没错,钱权就是一块大肥肉。
有了这一切,宋峦这辈子,都别想走出家门。
赵南玉看着被贺润抓住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阿峦:幸好我家先生没有听到嘤嘤嘤嘤嘤嘤
阿玉:哈哈哈哈哈哈
贺润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有钱,我阿姨对我很好,你不用怕别人对你不好。”
宋峦心中一声长叹,心道此子真是冥顽不灵,事已至此,竟然还不肯放弃,真不知原主对他下了何种迷魂汤,竟让他如此痴情,不知悔过。
她一把将他的手臂拍开,事已至此,宋峦也明白,再也解释不通,干笑一声,“何少,在下还有点事情要做,就此告辞。”
贺润有些不舍的看了她一眼,竟然要跟上去,“阿峦,我,我在这里等你。”
好在宋峦跑得很快,没再被这家伙没完没了的骚扰,她一路冲出园子,看到一个侍女,连忙拦住,板着一张脸,问:“公子呢?”
丫鬟很是郁闷,三姑娘一年才回家三次,每次都能遇到三姑娘,她还真怕三姑娘不高兴,说了一句让三姑娘不高兴的话,挨一顿揍,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她一抬手,指向左手边那一处,哆哆嗦嗦道,“公子在里面。”
宋峦故作不耐,摆摆手,“好吧好吧,我明白。”
她穿好衣衫,朝着侍女所说的地方,走了进去,却见房间内,一片寂静,宋峦甚至有些怀疑,赵南玉是不是就在自己房间中。
赵南玉比她更早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自己的弟弟还在熟睡,他先是在床上坐下,然后第一次对自己的房间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虽然来了很多次,但还真没见过。
女孩的卧室里还残留着一种独特的香气,床头柜上摆放着一面镜子,他走到衣柜下面的一个小抽屉里,找到了一些女孩子穿的东西,其中有一些是她平时穿的,他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块手绢,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着。
赵南玉哈哈一笑,这些帕子的工艺实在是太差了,连刺绣都看不出来,显然,这位工匠的手艺也不怎么样。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绢收了起来,不再去看,而是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就在此时,宋峦推门而入,俏脸上带着一丝红晕,香汗淋漓,她望着他,问道:“知哥还没醒?”
赵南玉低着头,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语气平静:“是啊。”
他突然抬头,一双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她,宋峦只觉他的目光十分恐怖,仿佛一头洪荒巨兽,要将她吞噬。
赵南玉站了起来,缓缓的朝着她走来,他忽然露出一抹笑容,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的帕子,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着额前的汗水,问道:“你出什么汗了?怎么会在这里?”
宋峦浑身一僵,只觉头皮发麻,尽管赵南玉此刻表现得很温和,但她心中却有些忐忑,苦笑道:“或许,是因为外面的温度比较高。”
赵南玉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但很快便收敛了起来,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真的假的?不是说你一路狂奔而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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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赵南玉多次见到宋峦与别的男子纠缠不清,有的是贵族子弟,有的是世家子弟,他一次又一次的忍耐,时间长了,早已养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本事,但当他看到宋峦与贺润并肩而立的一幕时,一股许久未有的怒火,从心中升起,更生出一股强烈的妒忌,恨不得将这个男子杀死,据为己有。
赵南玉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很有耐心,也很善于克制自己,所以在听到这些人的对话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默默的离开了。
此刻,他平静的望着宋鸾,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宋峦被他盯着,一动也不敢动,她并不清楚,自己与贺润的对话,都被赵南玉听到了,“逃个屁啊,这里就那么大。”
赵南玉最恨的就是被欺骗,宋峦否认也就罢了,可他最想说的却不是这个,“你渴不渴?要不要来杯水?”
宋峦从早上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吃,刚才还跟贺润说了这么多话,口干舌燥,点头道:“的确有点口渴。”
赵南玉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斟满了茶水,“喝吧。”
“谢谢。”陈曌对她道了声谢。
“话说回来,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什么?”
宋峦觉得今日他有些反常,又问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赵南玉淡淡一笑,继而又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你才来?”他直视着她的双眼,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
这个时候,宋峦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心里一沉,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里只有她和贺润两个人,赵南玉根本就看不到。
宋峦咬了咬牙,道:“我没有遇到其他人。”她可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和贺润说。
当着赵南玉的面撒谎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她清了清嗓子,才勉强说道:“我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耽误了一些时间。”
赵南玉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明白了。”
他握紧了拳头,说谎?太好了。她一直在演戏,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本性。
赵南玉已经想好了无数种方法来虐待她,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然后逼她说出真相,让她再也不会去招惹别的女人。他要将她的腿全部折断,然后让她跪下来,让她跪下来,求他。她要当着她的面,杀了贺润。
慢慢的,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变了。
他们会嫉妒,会愤怒。
他爱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爱他欺负她时,他爱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赵南玉捏着贺润的手,看了许久,这才掏出手帕,在纪云舒的手腕上揉了揉。“脏了。”迎着宋峦迷茫的目光,淡淡说道。
宋峦倒抽一口冷气,雪白的皓腕都被蹭出一片红色,她想起自己为何而来,也不顾疼痛,只道:“你别往心里去,我娘今日所言。”
“我没有。”赵南玉道。
你撒谎!她的腰都被他捏碎了,他居然还好意思说没有?
宋峦不好拆穿他,只好顺着他的话道:“那就好。”
赵南玉也不多问林姨娘刚才说了什么,只想让她和自己离婚,另寻良人。莫说是如今,就算是当初讨厌宋峦,他也从未想过要与她离婚。
你是不是要丢下他去找另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连想都不敢想。
陆夜冥翻身下了床,那双盈亮的澄眸里溢出了几分委屈,小家伙自己下了床,连鞋都没穿,赤着脚就往外面跑。
知哥对这个房间一点也不满意,所以他的妈妈每天都会将他锁在这个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没有人和他一起玩耍和聊天。
外面,宋峦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怔,一个衣衫褴褛的孩童,朝着她冲来,她伸出双臂,将其抱在怀中。
识哥儿紧紧搂住她的双腿,羞得满面通红,一句话也不说。
宋峦轻轻扶住他,轻声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穿鞋?”
识哥将头藏在纪云舒的胸膛里,一言不发,一双小手紧紧地拽着纪云舒的衣襟,生怕自己再晚一步,娘亲就会将他扔在那里。
宋峦领口微微拉开,露出一片白皙而又饱满的酥胸,赵南玉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只是那一双眸子,变得更加阴沉。
他伸出一只手,将那小孩接了过来,那小孩还在不停地反抗,他轻声说道:“乖,乖。”
赵南玉一句话,就把小男孩吓得不轻,小男孩老老实实的趴在他爸爸的腿上。
他看着她,眸色深沉:“衣领。”
宋峦才意识到,自己的领口已经敞开了一半,她羞得满面通红,将衣服合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赵南玉很少调侃她,一双美眸眯成一条缝,道:“有什么好害羞的,我都见多了。”
他眸中暗光闪烁,舔了舔嘴唇。
要,真的很想。
搂着她的腰肢,上下其手。
阿玉:先别着急,回头再跟你算账。
阿峦:卧|槽,老子好害怕。
小主,
赵南玉闭上了眼睛,将心中的那一丝邪念给压制了下来,来日方长,他也不急于一时。这些年,他都忍了,总有一天,他会忍不住的。
赵南玉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宋峦的所作所为,他都记住了。他将所有的事情都记在了心里,等待着日后的清算。
卫奕依旧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将下巴搭在赵南玉的肩膀上,一言不发,一副受了伤的样子,没人搭理他。
宋峦感觉识哥儿似乎在耍小性子,对自己很生气,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上前一步,关心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很不高兴?”
她勾了勾唇,也不等他说话,就继续问道:“怎么了?你这一副严肃的样子,实在是太不讨人喜欢了。”
他瓮声道:“我不高兴。”
他是真的怕了,想起自己被囚禁的那些年,他很爱自己的母亲,而不是曾经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母亲。
宋峦捏了捏他胖乎乎的脸颊,道:“你可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