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玟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有什么问题吗？”

覃小小什么都没说，走向了更衣室。

冯茂行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可爱的女孩：“你当我是傻子啊，道歉的时候，怎么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呢？”

“没有没有，那个女人更疯狂。”

杨玟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暗骂了一句“糟糕”，她今天晚上和这个女人吵得不可开交，完全忘了在后辈们面前保持自己的好印象。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让自己在学弟们面前露出了如此凶悍的一面！

“哦哦,”冯茂行一边跟在莫瑾身后，一边点点头，“他确实是个疯子。”

覃小小回过头来，“你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去了，”冯茂行脸色微红，往后退了一步，“我出去等你。”

杨玟声音很低：“筱筱，那我就在门外等着了。”

没过多久，覃小小带着冯茂行和杨玟穿上了平时的服装，从看台的通道里出来。

覃晓晓下意识地往观众席上一扫，发现一个星期不见的人出现在了观众席上。

“我们是不是该回餐厅吃饭了？”

“好啊，小小，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想吃东西，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顾宁应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

……

在这个人人都有智能手机的年代，学校里很少有人拿着手机去参加校庆活动，很多人都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上网，觉得好看的就拍下来发到网上。

这次的活动结束之后，关于“覃小小”，关于《雨中花》的舞蹈，“二中美女”之类的话题，已经占据了第二高中的头条。

舞蹈结束后，覃小小静下心来，继续专心地练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知了的声音越来越大，学校的池塘里的莲花也越来越多。

进展最为缓慢的化学也被列入最终教科书。

这一天，是谭小小他们的值班时间。

之前陈小佩把覃小小丢在垃圾桶里，杨玟就把她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和覃小小、杨玟“冷战”，每次见面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生怕彼此看不到，也不跟他们说话。

陈小佩这个特例，在第二节课结束之前，就已经打扫好了自己的卫生。

中午下课，值班的就覃小小和杨玟两个人。

覃小小建议道：“等会人就会少一些，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清理了。”

杨玟也不介意，凑过去从陶磊办公桌前的桌子上接过一份杂志，开始翻看。

小主，

一份语言类的文章写好后，覃小小把钢笔一收，给杨玟打了个手势，让她动手。

“哦，你稍等一下。”

覃小小站了起来，准备收拾残局。

扫帚和畚箕就在教室后面的一个角落里。

覃小小也凑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末尾的那人。

他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睡着了。

已经快一个多月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了。

覃晓晓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拿着扫帚和扫帚就往外跑。

“给。”覃晓晓递给杨玟一把扫帚。

杨玟拿着扫帚没走，目光落在一个位置上，低声道：“萧，能不能跟你交换？你抽三四队，我抽一二队。”

陈小佩在班级的前排和后排都进行了地毯式的扫荡。

“……”覃小小无言以对。

“我可不想抽四队。”杨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可不想让学校霸王动手，不，她连在学校恶霸身边打扫卫生的勇气都没有。

平时学校里的恶霸都是不在的，但现在，他却要让同学帮忙打扫了。

“萧，求求你了。”

“好。”覃小小应了一声。

只有零星的学生在上课。

覃小小从一张桌子开始，很快，她就拿到了最后一张桌子。

她决定两个人一队，从三队的末尾开始，然后是纪闻这一队。

地面上没有太多的垃圾，但小纸片、碎果皮之类的东西不好打扫，覃小小将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然后伸出手，想要捡一个篮子。

他的手指摸到了一个温暖的物体，没有像铁铲一样的把手。

覃小小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把脑袋扭到了一边。

一只手搭在畚箕的把手上。

那只手的主人还躺在桌子上，没有醒来，一双凤眸正盯着她，带着几分慵懒。

覃小小转过身，笔直地看着他，默默地看着他。

他的双手一动不动，仿佛不知道自己打扰了其他人的工作。

覃小小低声说道：“请你松开我的手臂，让我扫描你的座位。”

她的脸蛋很美，只是眼神有些迷离，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一种莫名的冷漠。

“那我要是不放过你怎么办？”纪闻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覃小小沉默，然后道：“你可以自己动手。”

他拿起扫帚，准备离开。

“覃小小。”他叫了一声。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足以让二队的人听到，就连杨玟也听到了。

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回头去看。

杨玟慢吞吞地摆出一副要打扫的样子，但她的耳朵却很尖，想要偷听到什么。

“什么事?”覃筱筱问道。

纪闻目光锐利地看了她一眼。

“你洗吧。”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她只吐出了一个字。

纪闻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收敛了眼底的神色，微微一笑，从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让开了一条路，两个人就这样在狭小的走廊上相对而立。

他的肋骨离她只有一拳之遥。

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从他的锁骨上传来。

纪闻的眸光，瞬间沉了下来。

覃晓晓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往旁边挪了挪，半弯腰将地上的垃圾捡起来，再将空位上的东西打扫干净。

她修长的脖颈微微低垂，露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还有那精致的锁骨。

纪闻从座位上移开目光，从口袋中取出一支点燃的香烟，朝着外面走去。

黄昏时分，连一缕微风都没有，这是一个沉闷而又闷热的夏季。

把所有的垃圾都扔到了垃圾箱里，覃晓晓收拾了一下清洁用品。

“小小，你等我一会儿。”杨玟怕自己的同学比自己的同学先离开，叫了一声，“一会儿我就可以收拾好了。”

覃小小答应一句，便离开了房间，去呼吸新鲜空气。

新的班级在五层，从楼道往下望去，可以看到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还有一些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花，还有几个正在打篮球的同学，更远处，是一条浅灰色的跑道。

谭笑笑眼前一亮，注意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萧，你在干嘛？”

“没事，我们回去。”覃小小转过头去。

“我们是要回去，还是要出去吃晚饭？”

“吃饭吧。”陈曌对着陈曌说道。

“好啊。”陈曌答应了下来。

杨玟一边走，一边问道：“刚才打扫卫生的时候，学校的恶霸喊你的名字做什么？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覃小小瞪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玟耸了耸肩，“我请客，谢谢你这么友好地答应跟我交换角色。”

下了一场大雨，晴空万里。

路旁的白兰叶子上仍有水珠滴落。院子里，木槿和夜来香都在盛开。

覃小小跟着覃父覃妈妈，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那些郁郁葱葱的花草。

他的父亲在7月初被提拔了。覃父覃妈妈带着两个月的小女孩，一起出去吃了顿饭。顺便还为自己的女儿拿到了全班第五名的好成绩而高兴。

小主，

“小小,”冯秀玲注意到自己的女儿已经落后很远了，她转过身，对着她喊了一声，“赶紧的。”

覃锋也停下脚步，微笑的等待着自己的女儿。

“好。”覃晓晓应了一声，紧随其后。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

日子过得很安宁，很美好。覃小小默默的想着。

……

考试结束了，并不代表放假。

二年级的新生们，要在八月份上补习功课。

没有空调，大部分时候都是闷热的，从早上到晚上，都是电风扇在不停地旋转。

另一节语言课上，教师侧着身子，在黑板上写着什么。

“我的天，老吴后背全是水。”杨玟惊呼道：“天气太冷了，还说那么严肃！”

覃小小一边记录，一边说道：“所以，你上课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用心？”

“不行，”杨玟拿着折扇晃了晃，“现在又不是学习的日子，我的脑子一点都沉不住。”

“杨玟!”那名语文教师转过身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怎么看？叽叽歪歪，还不快起来说话！”

杨玟：“……”这也太悲催了吧，怎么就让老吴给逮住了呢？

杨玟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对课本的看法，却没有换来老吴的原谅，她被“请”坐在讲台上，认真地听课。

覃小小给了她一个怜悯的眼神，然后专心听讲。

下课铃|声响起。“覃晓晓，有客人要见你。”

冯茂行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冯茂行所在的教室，也被安排到了这座大楼里。所以，冯茂行时不时的就会去看自己的表妹。覃晓晓还有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堂弟，名叫“冯茂行”，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楼层。

覃小小站了起来，离开了。

杨玟捂着头，还好她一听到上课铃声就立刻坐了下来，免得被其他学生看见。

哎，这位学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你今晚要做点啥？”性格开朗的冯茂行，对着自己的表妹问道。

“你不是在想晚餐吗？”

“没有，今晚我妈妈说要给我们带点吃的。”

“哦。”覃筱筱随口应了一声。

“没了?”陈曌愣了一下。

“嗯。”陈曌应了一声。

“好。一会儿你就跟我妈妈说一声。”

冯茂行摸了摸脑袋，迟疑了一下，才说：“笑笑，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两人年纪相仿，除了对父母，他从来没喊过覃小小“表姐”，以前都是“覃小小”，现在杨玟一口一个“小小”地喊着，他也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小小”。

“有话好好说。”

“那个，要是我妈妈问起，我是不是还在篮球队，或者是在打球，你一定要回答没有。”

覃小小瞥了一眼自己的堂弟，前段时间他还在跟别人吹嘘，说江舟司已经从部队里出来了，而且还破例当上了副组长。

“还有,”冯茂行尴尬地说道，“我在考试的时候，撒了谎，说自己是全班前四十的学生，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是我妈妈知道了，你就替我隐瞒一下。”

覃晓晓缓缓摇头：“我知道了。

第33条

“小小,”冯茂行一把抓住莫槿的胳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笑笑，你一定要帮我啊。”

“如果叔叔阿姨给我打电话，我还不被揭穿？”

“那倒不至于，她们都是那种不爱搭理的人。而且，我们老师的电话，是在上月改的，我也没有跟他们说。”

“……”覃小小无言以对。

冯茂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你要是不开口，我就以为你答应了。”

冯茂行的父母最终也发现了这一点，因为覃小小并不擅长撒谎，就算撒谎，也会表现得很不正常。

冯振廷打了那个不听劝，撒了个弥天大谎的孩子，让他向表妹多学点东西。

所以，覃晓晓在补习班的这一个多月里，除了学习，就是帮着冯秀玲，或者和表哥冯茂行一起学习，给他补习功课，顺便复习高三的课程。

八月份的酷热很快就过去了。

9月重返校园，覃晓晓进入高三。

因为没有任何准备，所以在上课的时候，数学老师就把试卷发给了8班的同学们。

在一群新晋学生的哀嚎中，他的数学教授微笑着，用一句话来形容：“这是在考验你放假一个月后，学到了多少东西。”

“什么都没剩下，全都消失了。”杨玟托着下巴抱怨道。

回头一看，自己的同学也差不多做好了，杨玟方无奈地低下头，开始在纸上画起了字。

正在做题的杨玟听到了动静，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讲台上和数学老师小声说着什么的班主任，对着门口点了点头。

一个身材消瘦，带着眼镜的男孩从门口走了进来。

杨玟瞪大了双眼，这张脸好熟悉！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五一节那天，在书店里调戏小小时，那个帅气的男生！

小主，

“小啊,”杨玟给自己的同学打了个电话，“看讲台。”

郭海若轻咳一声，道：“大家都别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