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白的灯光柔柔漓下来,跃溅在男生低垂着的眉睫上,眼下的那颗泪痣相当惹人,看得人心头一紧。
“让你上台当评委来了?还点评上了。”
连梓有些不自在地吸了吸脸颊的软肉,稍稍侧脸背离柏翮的方向,心里敲着小鼓。
这人一直盯着别人的嘴唇看干嘛?
那眼神,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她段位不够,看不懂柏翮眸光里的情绪,他就耷拉着眼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准儿就是单纯发呆?
毕竟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柏翮,他脑子有病,她是知道的。
连梓在心里把身旁懒懒窝在椅子里的男生骂了一遭,余光瞥见他搭在座椅靠手上的手动了下,继而缓缓抬起——
最后落在了她垂在肩头的发梢上。
骨节修长的食指勾起其中一缕,放在指梢,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轻捻着,发丝和皮肤摩擦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这个动作在连梓看来,意义不明,且暧昧非常。
她默默攥拳,正琢磨着从柏翮手里夺回自己的头发,对方又抬了抬手,将那缕搭在食指上的青丝凑得离自己近了些,拇指拨了两下最上层的头发。
柏翮凝眸,细细比对手里那绺头发,好像粗细不一样,颜色也有点差别,但不明显。
底下的那层更软,凭着舞美的灯光堪堪能辨出是深咖色的。
他松开发尾,大手扣在连梓脑后,指尖穿进发丝。
连梓咬牙,这该死的轻浮男。
男孩子的体温普遍高,柏翮的指尖游走在她的发间,燥得她莫名心乱。
没等她骂出声,后脑传来“咔”的一声。
接着,某个“始作俑者”掌心里多了一段乌发。
柏翮扫了眼发丝顶端不大起眼的小夹子,径自松了口气。
他刚才摸了下,她左耳后的发丝还很茂密,刚才掉下来的应该是假发片。
还好没秃。
不然按照这种脱发程度,不出一个月,连梓就得出家。
连梓:“……”
连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