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川对田岛给出的解释很简单明了,千手弥代单纯想要借助宇智波的手来扼杀叛徒的同时杀死千手板间,削弱一部分族长原本的实力和支持力后,他可以借机登上族长之位,所以他选择了他来传递消息。
田岛对于樊川的解释虽然没有开口表达什么态度,但在这时他是否开口去诉说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罪名一旦成立,一切便没有了意义。
田岛的沉默已经是他对于樊川说的一切事情的最好表态,他扶着桌案站起身,对着樊川伸出手,重重的拍了拍樊川的肩膀,“你辛苦了,不过作为族长,我还是要讲究凡事都要一个证据,如果你可以拿得出证据来,我不会包庇任何人。”
樊川没有起身,他坐在凳子上沉默地感受着对方的触碰,“我会在回到族地后对着所有人亮出证据,届时希望族长可以做个见证。”
“好,我答应你。”
雨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它依然随着暴躁的风在不断拍击着大地,田岛抬起头,他看到天空的乌云依然遮蔽着太阳让它无法发出一丝光亮,在阴云密布的上空,那些乌云异常的厚实,仿佛下一刻就要带着无数雨水一起坠落到地面压、憋死所有活物。
樊川安静的站在田岛身后,他没有在到达安全的地方并通过审问后就选择直接休息,反而他现在觉得他一点也没有疲惫的感觉,他感觉他的精力仿佛没有尽头,所以他尽职尽责的站在族长身后充当护卫并尽着他应尽的职责。
而族长并不是这么想的,早在樊川靠近的时候田岛就发现了他的存在,田岛本以为樊川是来说什么他要前去休息请他谅解的话的,可没成想樊川一直都不开口,甚至还临时充当了一下他贴身护卫。
田岛低下头不再站在遮雨棚的下方眺望天空,他转过身庄严肃穆的对着樊川开口下令,“樊川,你现在的职责不是替我的那几个护卫分忧,你刚出险境,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还有整理你的思绪,在回去之后语言逻辑通顺的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上位者的命令是毋庸置疑的,樊川低下头不去做直视族长眼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对着田岛轻应一声,“是,我知道了。”随即他便离开了田岛的身边,回到田岛刚给他准备好的地方,随着大家收拾出来的东西一起往据点赶回。
在回程的这一路人没有任何的脸上带着笑容,樊川安静的侧躺在杂物堆上面,跟着随队而来的后勤人员一起缓慢往前移动着,因为有田岛的吩咐所以没有任何人去打扰躺在杂物上的樊川休息。
可虽然有田岛的吩咐安排,但樊川还是无法安稳入眠,他躺在时不时就会传来一阵颤动感的杂物旁,身边的人好像都变成了漆黑的乌云,身上落着雨闪着电光,噼里啪啦的响声吵的他完全睡不着。
这支后勤小队的负责人经常去医疗队伍里找宇智波眠和她一起聊天,而且有时候他们两个人天天都会来樊川家里吃饭,在一次吃饭的途中樊川开口问过这两人,他们是不是亲姐弟关系,而眠对他摇了摇头,她说,惘是她捡回来的。
樊川对此深感惊讶,可遗憾的是他没法直接透过惘那厚实的、遮住了他的两只眼睛的长刘海看到他的表情,他只看到惘沉默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现在,惘得到消息后就单独一人来到了樊川的身边,运送杂货的车可以通过查克拉来操控行驶,他们的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面对面进行交流。
惘看着躺在杂货旁边的樊川没有在第一时间和他开口沟通,他也没有伸手去触碰叫醒明显又一次陷入现实与幻觉无法分清的樊川,他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有些因为恐惧而颤动的手指。
他想对着樊川伸出手让他从那些虚妄的幻觉当中逃离,但伸出去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他的躯体在反抗他的意志不愿意与任何人进行接触,每一次、每一回,每一次接触、每一回触碰,他都会在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从表皮顺着神经一路传到大脑后感到一阵反胃。
自从“那一件事”过后他排斥起了任何人的触碰,即便是他的姐姐,宇智波眠也无法再去接触他半分,不过对于拒绝眠的接触到不是因为生理上会产生反应。
而是他自我的认为如今的他太过丑陋,火焰吞噬皮肤留下的疤痕与被剜去一只眼的空旷眼眶会让眠感到害怕,所以他留起了足以遮住双眼的刘海,并拒绝了每个人的关心,在心底静悄悄的对所有人都筑起了一座高墙。
身边传出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惘原本浮在半空的手瞬间放下收回到他的身侧,樊川猛的一下由侧卧变成斜坐的姿势坐在这半块空闲空间当中,他起身的动作有点过于迅猛,以至于蹭到了身后的那些杂物。
那些杂物猛烈的晃动了几下,好在最后稳住了重心没有完全倒塌下来。
樊川急促的呼吸声在惘的耳边响起,虽然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