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城一个连姚怀子都敢气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温惊竹压制住?
他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
“上次你都听到了吧。他有心脏病。”温惊竹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谢听城后背一僵,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温惊竹,“你怎么知道的?”
末了又加了一句,“他知道我知道吗?”
温惊竹并未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谢听城偷听的,而是说:“姚怀子除了为妹妹报仇之外,他也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谢听城神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姚怀子和我缘分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温惊竹道:“乱世中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在我认识他以来,他不甘愿屈服于命运,他在尽自己的一份力。”
就如现在的战争,姚怀子有可能是蓄谋已久,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天。
现在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只有姚相子,他会守护好他的家园,为的只是给弟弟一份安宁。
心脏病受不了刺激,发病的时机随时都有可能,但目前为止,温惊竹还没有发现过。
其实,在说出这份话时温惊竹是有点不确定的,但他认识的姚怀子就是这样,比如在和他前往东洲时他就隐隐感觉到的。
姚怀子便是怀着这么一个心思度过的。
谢听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倏地变白,转过身跑了出去,一瘸一拐的模样竟显得有些滑稽。
“夫人,还要追吗?”
温惊竹摇摇头,“随他去吧。”
他不干涉别人的因果。
温惊竹等了一会儿,凌世尘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不过回来的还有林易。
林易灰尘仆仆,身上还带着伤,一脸的焦急之色。
温惊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立马迎上去,还未走近,林易摔倒在地,挣扎几下想要站起来却无果。
他心里一沉,直接过去把人扶起来。
几个人把人带到了营帐内,林易干巴巴的嘴唇不停地动,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温惊竹安抚道:“慢点说,不要着急。”
就连送到了嘴边的水林易都没有心思喝一口,挣扎的想要说话。
“屠、屠城了,二爷、二爷让你们快点走!”
温惊竹脑袋嗡地一声没了声响,全世界仿佛按下了静音键,周遭的事物静止了。